寬敞的劇院空間中,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

徐子蕎淡定地接受來自眾人的審視目光,這是一場真正的“戰鬥”,從一開始就是,她的所有“手段”,都是基於這一前提。而利用手邊一切可供利用的資源完成任務,隻是最終目的。所以她並不覺得有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妥。

“啊,還有一件事忘了說,”徐子蕎朝著秦久安吐了吐舌頭,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敵方首領,你已經被斬首了。”

秦久安拉著臉,死死盯著徐子蕎,眾人不由地屏住呼吸,隻有徐子蕎泰然自若地抱著她剩下大半地薯片袋,哢嚓哢擦地繼續吃。

僵硬的氣氛持續了許久,秦久安突然噗嗤一聲笑了,伸手戳了戳徐子蕎的眉心,說:“老奸巨猾。”

唐澤聞言,憋在胸口那口氣,總算吐了出來……過關了。

“丫頭,這個給你,去一邊看去吧。”秦久安拿出一個小巧的U盤,“揣摩揣摩。”

徐子蕎眼睛亮了亮,“這是什麼?”

“記錄,”見她一臉茫然,秦久安解釋道,“‘一號行動’是真實故事改編,你手上這個,就是真實版本的‘一號行動’,這個至今還是秘密級檔案,不能帶走,隻能在這裏看。”

容寂的傷並不嚴重,但是鑒於不敢讓徐子蕎知道,容寂生平第一次為了這種程度的小傷住院,被聞訊趕來的容海波用意味深長的目光如同X射線一向給從頭掃描到尾。

“你可以去辦出院了。”

“不去。”容寂如以往一般沒有半點欺負。

“你的傷根本用不著住院,占用公共資源,不是你一個軍人該做的事。”

“那幫我搭個架子床在走廊。”

容海波忍耐地按了按太陽穴:“你今天是準備賴在醫院不走了?”

“我是傷員。”容寂理所當然地說。

容海波聞言惡狠狠地瞪著容寂,不過容寂的臉皮向來比裝甲車後,泰然自若地任叔叔瞪了個夠,在容海波終於倍感無趣準備離開的時候,才不冷不熱地波瀾不驚地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容海波一手拿著容寂的病例,一手執筆,笑道,“嗬嗬,現在。”

容寂微微皺眉:“我是說結痂脫落。”

“子彈擦過,撕裂伴高溫燙傷,沒個把月不可能脫落。”容海波幹淨利落。

“不行。”

嗬,不行?

這什麼時候結疤什麼時候脫落還能讓你說了算?

容海波氣樂了,“這可沒有辦法,傷疤不會管你是將軍還是老百姓,隻要你是正常的人類,就是這麼個時間。難道手臂上掛著這條疤,還不敢出院了不成?你以前肚子上被毒販劃拉出這麼大一條口子,也沒見你這麼在乎過。”

“今時不同往日。”容寂挑眉。

“三十出頭的年紀,打算改變路線,朝時下那些個精致花美男看齊?”容海波平日裏德高望重,寡言少語,毒舌起來卻很少有人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