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童很小心的摸了摸懷中的玉佩,這是爹爹給她的遺物,是娘親的東西,對她而言卻是極為珍貴,有著特殊紀念的玉佩,並不是不相信眼前的好心姐姐,而是這塊玉佩對她而言太過珍貴了。
暗夜降至,潑墨般的天際點點繁星閃爍,昏暗的皎月周圍片片黑雲籠罩,圓盤般的明月漸漸被黑雲吞噬掉了過半,夜風透過窗戶吹入房間內。
寂靜的如殺怒前的短暫安寧,遙遠的便聽到前村的家畜狗叫聲,隔壁的小屋內,一道黑影被日光照在了門窗上,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忽見劍尖一點一點將緊閉的房門撬開,亦如之前的靜寂無聲,幾名黑衣人進來就是對準床上沉睡的二人狂刺,那嗜血般的血目在黑暗的籠罩下如此駭人,停下手中動作,黑衣人掀開被刺得好多窟窿的棉被,那沉睡中的二老顯然已永遠沉睡,身上被刺的體無完膚。
做罷,那把長劍滴落著血露,黑暗的房屋隻借著那窗外透射而入的絲絲月光,也許是太過不小心,放置在房間內的陶製花瓶被其中一名黑衣人撞落地麵。
“砰……”的一聲響,隔壁的少女被花瓶碎落的聲響驚醒,而隔壁正是父親與娘親的房間,剛剛明明聽到了什麼落地的聲響,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女童,她緩慢起身下床披了一件單衣來到門前,正準備打來房門時,卻聽到了一道壓得很低的男音,很陌生的男音。
她忽然聯想到了剛才的聲響,那是爹娘的聲響﹕“難道……”
少女的臉色極其的難看,雖然不願相信那是真的,希望隻是猜想而已……
透過細細的門縫,少女看向小院內四處巡視的黑衣人,急忙回身來到床邊,搖晃著沉睡中的女童,用急切很低的聲音道:“小妹妹快醒醒,快點醒醒。”
女童緩緩睜開眼睛,屋內漆黑一片,她看到了一張黑臉正看著自己,而這聲音她是熟悉的,是好人好姐姐,不是壞人。
雙手揉眼,女童用懶散的語氣說道∶“蓉姐姐你怎麼了,天亮了嗎?”
她又看了看門窗,外麵還是黑黑的,雖然夜空懸掛著一輪明月,她又看看床邊的少女∶“天沒亮呢。”
少女動作焦急的將她至床上拉起,邊將她扶起便說道∶“姐姐和你說不了那麼多了,你快躲起來,外麵闖入了一批手持利刃的黑衣人,他們很快便會找到這裏。”
很快的,在少女的驚慌中,她躲入了木床下,雖然現臨黑夜,屋內還是能看到些事物,比如破門而入的歹徒。
安置好了女童,少女來不及躲藏那幫人便持刀闖入了小屋內,少女忽的轉身,瞳孔內盡是恐懼,房門被踹開,夜風凶猛的灌入,對方那魔鬼般的邪笑如此令人喪膽,少女不知覺向後退去,推至紗窗旁無路可退,內心恐懼萬分的看著黑衣人步步逼近。
床下的女童俯視著屋內發生的一切,不敢大聲呼出一口氣。
借著薄弱的月光,“啊……”她聽到了少女淒慘的喊叫聲,隨後便是血珠滴露地麵,在來者拔出長劍之際,少女轟然倒在了地上,嘴角漸漸滑下一絲血漬,微笑著看著受到驚嚇的女童,那笑容依舊如此溫暖,好冷……
女童眼瞳內突然變得毫無神色,粉嫩的小臉在少女閉上雙眼的一霎那瞬間蒼白無力,好不容易體會到了人世間的那種溫暖,除了家人以外的溫暖,這種溫暖沒有了,在少女死後。
“好冷……”
望著很多雙腿出了門欄,不知過了多久,夜風無情的吹進屋內,窗戶在夜風的摧殘下吱吱作響,整個房間內,就留下床下驚恐瞪大雙眼的女童望著地麵上的那張熟悉的麵容,“她死了,自己卻活了下來,是因為姐姐,她將自己藏了起來躲過了黑衣人的長劍。”女童腦間閃過無數個畫麵,那張如此溫柔的笑臉,此刻卻沒有任何表情。
她爬出床底,蹲坐在少女身旁,用那雙纖細的手臂將她抱起,還有些許的體溫,她望著手掌上黏黏的液體,竟呆住了,血漬沾滿了少女的素衣,屋外燃起了熊熊烈火,無情的將黑暗中的房屋燃燒殆盡,火星騰騰至上,瞬間照亮了昏暗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