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西真將海皇靈珠交給梅臨天,便與他往後宮而去。以梅臨天國主之尊,一言九鼎,既然談好條件,便不可能反悔。
梅真兒此時尚未回到清涼殿,玉西真與王後伏姬敘了敘,便回香林行宮而去。她主要是為了看真兒,和伏姬這樣溫柔文靜的女人倒沒什麼話說。
“蓮兒!”玉西真感覺到一股倦意,她也是剛到清涼山,“今日使臣館都來了些什麼人?”
一個侍女垂手立在簾邊,稟道:“今日中午來了一批人。其中,梵原來的人有三位,大神使道無盡,密跡教習堂主陸須,還有那個新貴九嬰。清涼境的公主梅真兒和衛侯之女柳雯兒也到了,最後一個是潑律才潑老前輩。”
“嗯,下去吧!該來的都來了。”玉西真揮揮手,讓侍女退下,“給我換一爐蓮魄香。”
她在臥榻上睡下,將一個精巧的小鼎放在枕邊。
這晚開始下著些小雨,雨點打在院中的蓮葉上,劈劈啪啪地傳來清涼。清涼王給玉西真安排的寢宮煞費苦心,香林行宮是清涼山唯一有蓮花的宮苑。
玉西真睡得很安穩,因為有蓮兒在外麵。
不管來人是誰,蓮兒應該都可以應付幾招。蓮兒是最早跟著玉西真的侍女,也是侍女中唯一的修真真,在玉西真心情好時,會指點一二,經過數百年,她已是一個神武境修為的女修真者。
“誰?”院裏傳出蓮兒的聲音,玉西真醒了過來,卻沒有起床。
來人沒有答話,隻聽“呯”地一聲,罡氣相撞。
“我太大意了!”玉西真坐起身來,散逸的罡氣波竟然讓她的脈博隨之一跳,看來蓮兒已使出了魔煞天功法。
她掀簾而出,看見蓮兒倒在池邊亂石上,已經斃命。池裏滿是鮮血,一條人影禦劍向院牆外疾射。
玉西真跟著躍起,左手淩空一抓,一片蓮葉墊在腳下,托著她向凶手追去。
那人身法奇快,這一瞬間已掠出十餘丈。玉西真怒喝一聲,向那人發出三朵鬥大的白蓮罡氣。那人回手一個罡盾凝在當空,人繼續前飛。
三朵白蓮罡氣炸在盾上,發出浪濤拍岸的聲音,其中兩朵與罡盾抵觸,同歸無形。最後一朵仍向那人追去。
那人驀地向下沉丈餘,躲過最後一朵白蓮罡氣。
“好身手!”玉西真還待再追,心頭一緊,想起床上的盛龍鼎,急忙回撤。
她剛飛到蓮池上方,屋中已閃出一個蒙麵人影。玉西真揚手一個罡氣波,向蒙麵人擊去,蒙麵人慌忙凝盾相抗,但玉西真的罡氣波速度太快,罡盾被穿孔而破,擊在蒙麵人左臂之上。
蒙麵人悶哼一聲,被罡氣波餘勁推在牆上。玉西真右手輕抬,欲再用一個罡氣波結果性命。耳聽身後氣勁破空,有強橫罡氣襲到,玉西真反手將來襲罡氣擋在一邊。
原來,先前殺蓮兒那人已經折回,見玉西真接下第一個罡氣波。立即在半空凝氣蓄勢,大喝一聲“神水獸”,罡氣凝成一隻大獸,攜著雨幕向玉西真衝來。
“原來是戰神境的高手,難怪如此托大!和我玩水行功法……”玉西真眉頭微蹙,她修為雖遠勝對手,但也不敢將眼前的神水獸視若無物。她身體停在蓮池半空,雙臂張開,一池血水在她奇強吸力之下,霎間被硬生生提上半空。
“血海無涯!”一池血水化作千萬根水刺,向神水獸迎上。
神水獸極為凶悍,作勢猛撲,卻難抵玉西真“血海無涯”的無上功力,獸形被擊為煙散。血海無涯餘勢不消,直向那人襲去。那人一邊倒飛,一邊連凝罡盾,直退出二三十丈,終於將玉西真這招擋住,在半空中喋出一口鮮血,轉身急逃。
玉西真不願再追,回頭看時,那受傷的蒙麵人也已不見。
“是我大意了!想不到這盛龍鼎竟引來這許多高手!”趕回屋中,令她意外的是,盛龍鼎仍在香案上。
*
九嬰在使臣館內正與陸須和道無盡相商。
“你這樣太危險了!”陸須道。
九嬰笑道:“玉西真我又不是沒見過,現在不還是好好的?何況,有些話,也許我單獨去說要好些。”
道無盡道:“我覺得老陸說得不錯,至少,應該等到今晚清涼殿的接風宴之後,你再見她。那時,我們至少能對她的態度有個粗估。”
九嬰道:“不必那麼費事!我在她的眼裏,不過是個隨時可以除去的人,她沒有必要在海寧盛會前動手。更有一點,聽老潑說,她這次帶海皇靈珠來,不過是想換取一些海皇靈元。既然如此,我斷定她對戰爭的興趣遠沒有修真大。”
二人見九嬰說得有理有據,不再堅持。
九嬰正要起身,聽得外麵殿衛唱道:“冥後到!”
眾人麵麵相覷,滿臉詫異,道無盡皺眉道:“來者不善,大家小心些!”
玉西真早已走入廳堂,冥梵正在戰爭中,道無盡並不見禮,隻是心中稱奇:“這女人的駐顏術好厲害!”
九嬰拱手道:“冥後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