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劈落,突然的亮光打在寧休那張錯愕的臉龐。
他手中那半塊西瓜不覺間掉落倒地,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直到這時,寧休才算真正回過神來,可仍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四周場景變化的實在是太過突然,就像是電影裏頭,畫麵突然被切換了一般。
“道長,這義莊鬧鬼,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正當他腦子一團亂時,耳邊忽然聽到了人聲。
寧休抬起頭,隻見一個挑著擔子的菜農正朝著他迎麵而來。
菜農神色顯得很慌張,離那義莊遠遠的,就連眼睛都不敢朝那看一眼,仿佛義莊裏頭真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般。
“道長?這是在和我話嗎?”
寧休下意識一愣神,等到他反應過來,想要向那菜農問話時,對方早已走得不見蹤影。
夜風吹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隻聽四周樹葉被吹得嘩嘩作響,遠處山林間更是隱隱傳來野獸的嚎叫聲。
寧休趕忙站起身來,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穿著不是原先的恤衫、牛仔褲,而是一件寬大的道袍。
難怪剛才那個老伯會喊我道長了。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是不想死的話,就快點進來!”
正當寧休疑惑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從義莊裏頭傳出。
“你是誰?這裏是什麼地方?是你把我帶到這裏的嗎?”
寧休並沒有立馬進去,而是衝著義莊裏頭,連珠炮似的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不過很顯然,對方壓根沒有回話的意思,仿佛吃定了寧休會進來。
烏雲漸漸遮擋住了月亮,色越發的暗了。
四周更是起了一陣大霧,寧休心中有一種直覺,要是自己繼續留在外頭的話必死無疑。他往義莊裏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決絕的神色,頭也不回地推開門往裏走去。
進了大門之後首先是一個院,院子裏滿是雜草,到處磚牆開裂,這兒顯然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了。
寧休抬起頭,發現黑暗中有著微弱的亮光從前頭的屋子裏傳出。
等到他走近了一看,這才發現那些亮光竟是一根根點燃的蠟燭。
而屋子裏頭除了棺材,還是棺材。
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就坐在其中一具棺木上,正冷冷地看著他。
義莊,鬼屋。
白衣,女鬼!
在這一瞬間,寧休隻覺得自己心跳驟然加速,身子踉蹌地後退兩步,下意識拿起身旁的一根木棍,滿臉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名白衣女子。
別看他此時還算鎮定,其實心中早已是打起了堂鼓,換誰看到眼前這種詭異的場景怕是都會如此。對於看多了恐怖片的人來,實在是想不讓他想偏都難。
“喲,還不錯,子膽挺肥的啊,竟然沒有嚇暈過去。”白衣女子伸手打了個哈切,滿不在乎道。
經過最初的恐懼,寧休終於是漸漸恢複理性,他發現這個女子不僅有影子,而且身上的白衣是武俠片中的那種俠客勁裝,而非鬼片中女鬼那種純白裝束。
而且一聽話的口氣與生態,有著明顯的現代人特征。不過即使如此,寧休仍舊沒有放鬆警惕。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
還是剛才那三個問題,因為這三個問題是如今的寧休最為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答案就在你腦海裏,你仔細想想就知道了。”白衣女子仍舊是那副慵懶的姿態。
寧休聽了白衣女子的話後,靜下心來仔細一想,發現自己腦海果然多了一段記憶,在這段記憶中,寧休是茅山第三十九代傳人,隻是此時的茅山已然落魄,身為茅山傳人的他為了生計不得不靠四處替人做法事謀生。
此時,他正是受了河村村長的委托下山幫忙做法事來著,聽村子裏近些時日鬧鬼。
一陣陰風吹過,義莊的木門開合不定。
白衣女子見寧休若有所思的樣子,接著開口道:“看你繼承的這個身份應該是個道士,運氣好的話,應該會有一兩門粗淺的道法繼承。”
寧休抬頭看著白衣女子,臉上露出一抹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