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一進皇城就聽說王府裏出了事,他強忍著身上的不適,快馬加鞭趕回王府,果然,肖丕被抓入宮,喬司麥和狐籬不知所蹤。
楚離低頭思忖片刻,眼前的事情雜亂如麻,他隻能一件一件來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進宮見楚振東一麵,再去打聽喬司麥的下落!
養心殿裏,楚振東麵無表情地看著跪在地上神情萎靡的肖丕,他手裏端起一杯冰冷的茶,放到嘴邊輕抿著,聲音嚴肅地問:“朕最後問你一遍,王妃到底是怎麼死的!”
“皇上……”門口探出一個太監的腦袋,欲哭無淚地苦著臉說:“那個,端王來了,要不要傳他進來?”
楚振東眼神一淩,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還不快把那個逆子給朕押進來!”
太監嚇得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他趕緊眼疾手快地在牆上扶了一把,早就知道進來通報一定會挨罵,誰讓他和其他太監比賽劃拳比輸了呢,這次回去,他一定好好練練。
楚離理了理思路,跟著倒黴太監走向楚振東的房間,看到傷痕累累的肖丕,他微皺了皺眉頭,對楚振東說:“父皇有什麼話,直接問兒臣吧,很多事情,肖管家知道得極少,您逼也逼不出結果來。”
楚振東冷冷抬起頭:“你這是在指責朕嗎?”
“兒臣不敢!”
肖丕頭皮發麻,我的祖宗主子,你吃錯什麼藥了呀,失蹤幾日不露麵也就罷了,現在一露麵就和皇上對著幹,這不擺明就是在挑釁嘛!
楚振東眯眼審視地看著楚離,楚離也看著他……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楚振東才揮揮手說:“來人,把肖丕先帶下去,朕要和端王單獨談談。”
肖丕警告地看著楚離,示意他收斂點,楚離點點頭讓肖丕安心,這才轉向楚振東,直挺挺地跪下去。
楚振東站起身,朝楚離走近幾步:“你這幾日根本沒有生病,卻讓人來向朕告病假,這是欺君!你可知罪?”
楚離低下頭:“兒臣知罪!”
楚振東見他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眼神柔和了一點,“你以為裝病裝幾日,就能把喬司麥的事糊弄過去嗎?朕豈是那麼好騙的!你現在把喬司麥交出來,朕可以既往不咎。”
楚離不動聲色地抬起眼睛:“喬司麥是誰?”
“夠了!”楚振東心煩意亂地扭開頭,“別告訴朕你不知道沐玉被妖附了身!依你的聰明,跟她相處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救朕的,救太後的,那是妖靈,她是隻妖!”
楚離倒吸一口涼氣:“此事兒臣確實不知,父皇容兒臣去查一查再向您稟告。”
楚振東定定看著楚離,楚離也看著他,一臉無辜和震撼。兩人的對視終於再次以楚振東妥協告終,他有些疲憊地低下頭說:“離兒,朕是你的敵人嗎?你為了一隻妖不惜忤逆你父皇?有些事你不知道,你母妃,是死在南宮纖手上的!沐芹之幫了她的忙!”
“什麼!”楚離這才當真吃了一驚,眼前一黑,差點栽倒,他趕緊定了定神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吃驚嗎?”楚振東眼裏湧起自嘲的諷刺,“朕聽宇逸這麼說的時候也很吃驚,當年就是他,教會了南宮纖如何用紫玉魔杖來製造幻覺,是沐芹之監守自盜地把紫玉魔杖借給了南宮纖。你母妃從來就沒有背叛朕,她活在自己虛幻的世界裏,到死都不知道究竟做錯了什麼!可是朕殺了她,親手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