埂淺默默推開狐籬的手,側頭朝她“打量”了片刻,淡淡地說:“你和宇逸,不是一對嗎?”
“見鬼的一對!”狐籬恨不得過去抽他兩個耳光,“如果我跟他是一對,我會說要跟著你?你是裝傻還是真傻,我都說得那麼明白了,你還要裝糊塗!”
埂淺的眉頭第一次很不和諧地擰起來,讓他精致的外表染上了一層和從前不同的別樣風情,過了片刻他才說道:“你是妖,我是魔……”
“那又怎麼樣,喬司麥是妖,王爺不是一樣把她當寶貝寵著。”狐籬落寞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而且我連清白都沒有,原本也不奢望什麼。但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用拿這種同不同族的大道理來壓我。宇逸把我一切的一切全毀了,我隻求能夠常常看到你,在你身邊當個伺候的丫頭,這樣都不可以嗎!”
狐籬越說越傷心,開始失控地痛哭起來,長時間來積壓的委屈,如洪水決堤,洶湧澎湃,她一直極力隱忍著,以為自己夠堅強,事實上她沒那麼堅強。她很羨慕喬司麥,喬司麥傷心的時候能有個肩膀靠,而她,隻能靠自己。
埂淺的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他抬起手,又放下,然後再次提起,終於輕描淡寫地按在狐籬的頭:“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狐籬絕望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如果你不喜歡他,我找機會殺了他。”埂淺淡然的話讓狐籬頓住腳步,她回過頭,不相信地看著埂淺,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信什麼不該信什麼了。
埂淺語調維持著他慣常的冷漠,語氣卻難得地摻進一抹溫和:“總有一日,我殺了他給你出氣,不過現在還不行,宇逸的妖術很厲害,我暫時打不過他,可是不久的將來,就會不一樣了。”
狐籬低下頭,現在殺掉宇逸,她也回不到從前了,不過埂淺的話,多少還是讓她找到一點心理安慰,她抿了抿嘴唇說:“宇逸沒有那麼厲害,那次他和王爺交手,若不是我出麵阻止,他隻怕就得受傷。”
見埂淺的眉毛挑了一下,狐籬趕緊說:“我要救他,是不想欠他的情,也是替你還情,可不是對他有什麼想法。”
“替我還情?”埂淺不解地側了側頭。
狐籬低下頭說:“是你殺了宇逸的娘,對吧,我在……我在他的妖靈裏看到了,一隻黃色的小狼,你為什麼要殺他娘?”
狐籬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在埂淺麵前直接提到通靈的事,他會怎麼想?
埂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不知道他是沒聽懂,還是聽懂了裝作不知道。過了半晌,他淡淡地說:“我不記得了,殺過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各個都記住。”
狐籬本能地縮了縮身子,感到一陣寒意,她趕緊扯開思路,不去深究埂淺話裏的意味,於是又想話題扯到了宇逸身上:“你真的會替我殺了宇逸?”
“有機會的話,可以。”
“那麼越快越好!”狐籬壓低聲音說,“我覺得宇逸上次和王爺動手,雖然沒有受傷,但卻折了不少體力,現在應該比較好對付。而且宇逸上次在起緣軒看到了鬼界的封印,我怕他告訴妖王,如果妖王知道我們進過封印,一定會來找主人和王爺的麻煩!”
埂淺的臉色這下終於變了:“你們進過封印?”
“噓!”狐籬捂住埂淺的嘴,“小聲點!那裏麵不是鬼界,但是有鬼界的人,那道封印沒有鬼界的人帶領,誰也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