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一呆,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對雲天斥說什麼,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隻將湯碗遞到他手上。

雲天斥拿起湯碗走進房間,沒給楚離任何交待,徑直走到床邊,沒進那股黑煙,他先嚐了一口湯,這才將喬司麥扶起來,讓她靠在他肩膀上,默默將湯喂進她嘴裏。

楚離握緊拳頭,是可忍孰不可忍!

“端王,不要讓我隔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你的情緒!”雲天斥斜瞅了楚離一眼,唇邊勾起無盡的諷刺,“想要喬司麥活命,這幾日你最好不要靠近她,如果你不是自作聰明,故意拖了不去找玄鐵黑珠,喬司麥今日不必受這種苦,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如果我放手不管,喬司麥就隻有死路一條,我的話說得夠清楚了嗎!”

楚離剛想邁出的腳步,默默收了回來,雲天斥存心要讓他難堪,提醒楚離現在他對喬司麥無能為力,所以沒有資格挑剔雲天斥的行事作風。

鳳鸞怨恨地看著柔若無骨,靠在雲天斥肩膀上不省人事的喬司麥,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喬司麥已經死了萬兒八千次了,那個在她眼中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男人,竟然親手喂喬司麥喝湯?雖然鳳鸞知道雲天斥一直都很在意,也很縱容喬司麥,但眼前這種曖昧的畫麵,還是觸及到了她心理承受能力的底線。

她暗地裏跺了跺腳,不願再去看讓人生氣的景相,轉了個圈兒消失得無影無躥。

雲天斥喂喬司麥喝完一碗湯,才抬了抬眼說:“如果沒有事情,端王你也可以出去了,我給孩子想了個名字,喬夢,人生在世,南柯一夢,你考慮考慮!還有,我不喜歡被人打擾,如果你再不經我同意進這間屋子,我走。”

他走,意外著喬司麥死!

楚離眼裏幾乎冒出了火光,雲天斥說孩子姓喬,什麼意思!他不得不深吸好幾口氣,才沒有當場爆發出來,他忍!為了喬司麥,他忍!

默默離開房間,楚離臉色鐵青地坐在竹林裏,狐籬體力不支宇逸送她回去休息了,林子裏隻剩下玄璣豫一個人,他見到楚離,立刻追過來問道:“怎麼樣?麥子還好吧?”

楚離心情原本就不好,看到玄璣豫關心喬司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個一個都這麼關心他的女人,既然他們如此放不下,為什麼要把喬司麥送到他身邊來,現在後悔嗎?晚了!

仿佛猜到楚離的心思,玄璣豫豁達地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對麥子,已經放下了,真的,自從我陪她在無量黑洞外麵等了你一夜之後,我就放下了!麥子是最沒定性的妖,從小到大,她要是能乖乖幹一件事情超過三日,我都會覺得是奇跡,隻有對你她才有耐心,可以什麼事也不幹,巴巴地等上一個月,而且是在明知道你不會回來的情況下。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就算你真的不回頭,我也沒機會翻身,既然如此,我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天涯何處無芳草,沒必要單戀一枝帶刺的花!”

楚離定定看著玄璣豫,玄璣豫很坦然地衝他笑,楚離嘴角終於也勾起了一抹笑意:“你還挺了解喬司麥。”

“這點我不否認,我肯定比你更了解她,我認識她一百年了,你才不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