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麥聽肖明晨說埂淺多半難以活命,原本就在頭疼這事日後狐籬知道了該如何交待,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找上門來。喬司麥極力安撫狐籬的情緒,小聲說道:“你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狐籬已經完全失控,她的表情有些扭曲,憤怒地說,“埂淺死在我懷裏,我看著他灰飛煙滅卻什麼也做不了,喬司麥,你放他一條生路,我會和他遠走高飛,從此再也不礙你們的眼,雖然他害死了你娘,可王爺也害死了他最心愛的女人,扯平了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趕盡殺絕,為什麼!”
喬司麥看到狐籬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也跟著攪痛起來,宇晴完全被嚇呆了,標本似地杵在地上一動不動。
喬司麥紅著眼睛說:“狐籬,我沒想殺人,我確實很恨他,但是你知道我這個人,說起來咬牙切齒一套一套,做起來永遠下不了手……你跟我來!”
她拖著狐籬的手把她拉到葉千尋的房間,連門都沒敲就衝了進去,把狐籬拽到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的葉千尋身邊。
葉千尋雖然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但麵容憔悴,一眼就看出是受過折磨的樣子。
“埂淺劫持了千尋要肖明晨殺掉王爺,否則他就掐死千尋!”喬司麥看著狐籬一字一頓地說,“他恨極了我和王爺,就把怨氣發泄到無辜的千尋身上,他給她下的那些毒,會讓人的五髒六腑盡數腐爛,化為濃水,折磨七七四十九日才一命嗚呼,如果沒有妖王,我們連她的肉身都保不住,想用妖靈續命都不可能了,狐籬,你真的覺得埂淺會和你遠走天涯嗎?”
肖明晨皺了皺眉頭,示意喬司麥和狐籬不要在這裏吵,別打擾葉千尋休息,喬司麥跺了跺腳,拉著有些僵硬的狐籬回到自己的房間,指著依舊昏迷不醒的楚離說:“王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我們不想挑起事端,可他窮追猛打,根本不留轉還的餘地,你明白嗎!”
狐籬呆若木雞,怔怔看著喬司麥,忽然號啕大哭地跌坐在地上:“你們沒有錯,你們都沒錯,錯的是我,是我那晚失了約,如果我早點見到埂淺,我會勸他,我不會讓他做這種事,都是我的錯!”
“別這樣說,這是埂淺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喬司麥將她緊緊抱進懷裏,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慰狐籬……
“主人,他喜歡我,他真的喜歡我!”
“我知道。”喬司麥歎了口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不懷疑埂淺最後一刻的真誠,但她仍然不能原諒埂淺,如果他真的愛狐籬,就該讓這份愛成為永遠的秘密,他隻顧著自己沒有遺憾,可曾考慮過狐籬的感受?
狐籬大哭了一場,哭得暈死過去,雖然她隻過一個時辰便轉醒過來,但她不哭不笑,不言不語,就隻是呆呆坐在床上,宇晴拚命叫她,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喬司麥很有些絕望,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打擊,隻能搖著狐籬的胳膊說:“別這樣,放過你自己,為了晴兒,求你了。”
可是狐籬依舊沉默,目光自喬司麥臉上掃過,空洞地看向門口,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