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麥將狐籬送回房間,跟楚離商量著晚上陪狐籬一起睡,楚離想想答應了,趁喬司麥不在,他正好找葉千尋打聽點事。
葉千尋看到宇逸光著上半身站在院子裏,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雖然宇逸妖力精湛凍一凍不會有事,不過這樣衣冠不整地站著,總歸是很沒麵子,她拿著肖明晨的披風,躡手躡腳地走出去。
宇逸沒有抬眼看葉千尋,肩膀一扭身上已然多了一件皮裘,讓葉千尋手上那件披風顯得相當多餘。
“當妖真好,我也想要法力!”葉千尋羨慕地咂著嘴,見宇逸沒有說話,小聲地說,“我沒有惡意不是故意耍你玩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宇逸懶得理她,他如果有功夫跟她生氣,早就被氣死了,若不是妖王說過無論如何不能讓葉千尋和肖明晨出事,他才不為她操心呢。
“我和少爺已經說好了,我們會去打開死亡祭殿,然後……把它毀掉,後麵的事交給你們。”葉千尋堅定地說,“絕不要讓四十萬年前的事再發生,不要讓我們白白犧牲。”
“四十萬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楚離的聲音自後方傳來,他正想去找葉千尋打聽這個問題,肖明晨說葉千尋去找宇逸了,這幾日他的心思不在正道上,沒來得及向葉千尋仔細盤問,於是正好一起出來聽。
葉千尋看了他們三人一眼,招招手示意他們到房間裏去說,她讓人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打擾,這才壓低聲音說:“伊奇上次對我用攝神取念咒的時候失了個手,讓我無意中窺視到他的記憶,他手上有一種很厲害的病毒,傳播速度極快,人、妖、魔都會被傳染,一傳十十傳百,四十萬年前,這種病毒把三界掃蕩一空,能死的都死了,隻有極少數的幸存者,整整二十幾萬年天地間一片死寂了無生氣,那些幸存下來的,也都被伊奇收拾得七七八八,隻有兩名幸存者,一個是妖王,一個是伏魔神君。”
葉千尋盡量用平靜的語氣來轉述這些事情,但楚離等人還是忍不住脊背發涼,那時惡鬥之慘烈,著實讓人不寒而栗,小時候他總覺得伏魔神君冷情冷性,現在他終於知道原因了,雲天斥也好、伏魔神君也罷,在經曆過那樣的浩劫,又孤伶伶地活了幾十萬年之後,再沸騰的血,也早已凝結成冰。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理解了雲天斥的孤獨。
葉千尋繼續說道:“當時伊奇打著如意算盤,要讓鬼界在四界中一枝獨秀,他做到了,但他忽略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鬼族的壽命是有定數的,原本有大量人界的新秀來補充,但他把人界滅得七零八落,鬼族的數量也凋零了,當年有一名鬼族智者向他提了個建議,說用溪暖玉可以讓死去的亡靈複生,那時候的溪暖玉可大了,至少是現在的一百倍,伊奇如獲至寶,便一次次地使用溪暖玉來保證鬼族的數量,溪暖玉需要吸收大量能量才能啟用,伊奇平日裏便用那些病毒去喂養它。”
“五百年後,鬼族的數量果然得以保存,溪暖玉的能量也越來越強,將那些鋪天蓋地的病毒,吸得差不多了,終於有一日,這股力量反彈出來,整個鬼界被夷為平地,溪暖玉裂為數百片,基本都碎成了粉末,隻有兩塊相對大一點,一塊落在伊奇手上,一塊落在那位鬼界的智者手上,他就是後來的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