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衝完澡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麗莎便到了。一進門便撲上來吊住他的脖子,嬌聲說道:“向少,很久不見了,麗莎很想你。怎麼這麼久沒有來找我。”
可森入鼻的是濃烈的香水脂粉的味道,整個人便沒了興致,女人還是幹淨點好,像珊珊那樣。怎麼又想起她了,森甩甩頭,不露痕跡地拉開麗莎的手,對麗莎說道,“這不是找你過來了嗎?先進去衝個澡吧,怎麼有點汗味。”
麗莎撒嬌道,“人家剛剛洗過了,不過如果你想我再洗一遍的話,我就再洗一遍。”進浴室前還拋了個媚眼,“等我,很快就好了。”
等她出來,身上的香水味衝淡了不少,但森還是覺得索然無味,無從下手。最後隻好很抱歉地開了張支票,把麗莎支走了。自己一個人喝紅酒解悶。心想今晚先晾一晾珊珊,省得真留戀上了,後悔莫及。但他不知道,其實他已經留戀上了。
珊珊一夜好睡,到早上十一點鍾才醒。收拾了一下,到廚房煮了頓簡單的午餐,一碗飯,兩盤菜。不知道是不是老板交代,今天的廚房多留了一些菜下來。想起昨天老板就要為三餐加她的工資,結果當天就不見了人影。
不過她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她隻是他的床伴而已,連情人都算不上,做好自己就好。珊珊一個人安靜地吃完飯,收拾好。想著今天是去看母親的日子。
出了魅惑,珊珊走到水果店,買了一大袋水果,再到公交亭前等車,她搭上開往郊區的28路公交車,在療養院下了車。熟門熟路走到219病房,推門進去,母親正安靜地坐在窗前,梳理她的長發,一邊喃喃自語。珊珊突然想起蘇軾那句“小軒窗,正梳妝”,淚水不由湧上眼睛。
母親如心靈感應一般突然回過頭來,看到珊珊,笑了一下,伸手召她過去。珊珊趕緊過去,“媽,我幫你梳吧。”說著就接過母親手裏的梳子,小心翼翼地幫母親梳頭,並且幫她把頭發盤了起來。母女倆相互對視著,母親的樣子很是安詳。其實無論珊珊有多辛苦,隻要來看母親,便覺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下午陽光正好,珊珊扶母親下了樓,在院子裏走走,母女倆沒說什麼話,卻在視線的偶爾接觸中,有一種了然的安心,兩個人安靜地渡過一個下午。珊珊並沒有把自己的經曆告訴母親,她一直覺得母親其實什麼都知道,隻是不願清醒過來而已。
母親原先不是這樣子的。自從父親走了之後,精神就一天不如一天。前麵還好,因為珊珊還小,需要她照顧,她還能堅持得住。可是自從珊珊長大之後,上了高中,考上大學,母親的情況就急轉而下。直到有一天上街,居然不記得回家的路,還好有個街坊看到了把她送了回來
。自此之後,母親的記性一天比一天差,很快就隻記得她還有她的父親,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珊珊帶著母親去過很多醫院,看過很多醫生,都說是因為心病,無藥可醫。家裏的存錢很快用完了,珊珊隻好把房子賣掉,給母親看病。
那時珊珊才上大學一年級,學費有父親留下的教育資金,而生活費就得靠珊珊到處兼職打工,學校還有獎學金,她把錢省下,全部用在母親身上。今年是大學最後一年,學校把時間都給畢業生在外實習,珊珊沒有找大公司實習,見到魅惑招工,就投了簡曆,被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