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是什麼樣子,以前我不知道,現在我不知道,以後,我也不想知道。再見吧,蘇誌強。”葉母這麼說著,就轉身離開,連回頭都沒有,毅然地決絕。
淑貞突然冒出這一句話,而且頭也不回就走人了。留下蘇父一個人呆在咖啡館,有點摸不到頭。但是他心裏卻意外地感覺有點慌張,他直覺情況跟剛才來時不一樣了。在他猶豫地或者說推拒著讓嘉藍認祖歸宗,淑貞的態度完全變了。
可是真的要認嘉藍回蘇家,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也不是說做就做。當然他並不知道母女倆這些日子經曆了什麼樣水深火熱的生活,也根本不知道葉母是如何地期待這次會麵,多麼期待他的承諾。他一切都被蒙在鼓裏,還期待著不用付出,也有收獲。隻是這樣的人最後隻能什麼都沒有。
蘇父現在不知道這短短的半個小時,他差點就重新獲得淑貞的愛,但最後卻完全地失去了她。命運之手又一次開了玩笑,讓他們兩個不在一個頻道。本來他想著如何接近淑貞,再次得到她,沒想到反而看著人家轉身離開。
蘇父又坐著看著對麵淑貞動都沒動過的香蕉船跟花式摩卡咖啡,發愣了一會。他肯定不知道,人的口味是會變的。
二十年都過去了,當初那個喜歡在咖啡上加奶油,往咖啡裏倒所有的糖包的小姑娘已經不在了。現在這個經曆二十年風風雨雨,嚐過生活比苦咖啡還苦得中年女人,她怎麼可能還喝得下這般甜膩的咖啡。怎麼可能再像以前的小女兒一樣嬌氣跟任性呢。
隻能說男人跟女人從來要求都是不平等的。男人總希望女人停留在最初的美好,可是從來沒想到每個人都是不斷變化發展的。淑貞也是,二十年的日子過去了,她怎麼可能還是當初的她呢。
蘇父心情鬱鬱地回了家。以為家裏肯定跟早上出來時一樣清淨,這樣他就可以好好地呆書房再緬懷一下他跟淑貞的過去。於是一進門,就直接從側門往書房去了。
沒想到卻在剛進入書房就聽到從外麵回來的妻子的聲音:“老爺呢?他在家嗎?”這是她問保姆的聲音。
“應該不在家吧,剛才看到他出去了。”回答的是保姆清亮的聲音。
“哦,那就好。唉,累死我了。乖女兒,這樣子你滿意了吧。”這是妻子得意的聲音。
“有什麼滿不滿意的?隻要她不離開彭城,我就一天也無法安心下來。”佳茜恨恨地說道。
“她們已經搬出了傑森那個小區了,可是這些都還不夠,下麵就是讓她們搬離彭城。”這是嚴婕咬牙切齒的聲音,“她們母女倆不離開彭城,我們母女倆都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蘇父本來以為說的事跟他沒關係,正準備關上門,卻突然聽到“她們母女倆”這幾個字,他心裏一咯噔,說的不會是嘉藍母女吧。於是悄悄地站在門邊,聽起牆腳來。
“我的乖女兒,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居然想得出這一招,看她們在彭城呆的下去?況且還有傑森的母親上門羞|辱,要是我早就沒臉呆在彭城了。這麼多事實擺著呢,看她們還抬得起頭?”嚴母幸災樂禍地說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那典型是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也不想想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就她那樣想隱瞞自己的過去,漂白自己,那是不可能的。早晚都會被人發現,不如我給她推波助瀾一下。”佳茜的聲音仍然帶著憤憤。
“還是我們的佳茜聰明,真是什麼女人,生出什麼樣的女兒。進過魅惑俱樂部,當過魅惑女郎,想再回頭,也要看我們讓不讓她回頭了。”嚴母接著又憂心忡忡地說道,“對了,那天你幹嗎親自去見那個什麼博主?這要是被人知道是你做的,該怎麼辦呢?”
“我要是不親自去,交代誰去才保險呢,而且別人不一定說得清楚。再說那天我化妝了,別人不一定認得出我來。”佳茜一點都不在乎地說道。
“希望沒事。對了,那人的口風緊吧。”嚴母又問道。
“他不敢說出來。我威脅過他,他要是敢說漏半句,我能給他那些錢,也可以收回那些錢,並且用那些錢雇人解決他。”佳茜狠狠地說道。
“這些人拿錢是堵不住嘴的,要不要我叫你外公找人做了他。或者直接把人送走。”嚴母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心,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心慌氣短,眼皮直跳的,好像要出什麼事情的樣子。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是不可思議的,是無法用科學常理能夠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