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蘇父在房間裏聽嚴母唧唧哇哇的都是說嘉藍的壞話,越聽越厭,就借口響起還有事情沒做,要去書房打個電話。書房設在一樓,蘇父下樓後就看到廚房的燈開著,他就順道過來看看。沒想到看到嘉藍一個人在狼吞虎咽地吃東西,因為他冷不丁說一句,居然嚇到了嘉藍。
雖說蘇父對嘉藍還在氣中,但是看到她咳嗽的樣子,又覺得心疼。趕緊上前幫她拍著後背,又拿起桌子上嘉藍喝剩的牛奶給她喝下,嘉藍才停止咳嗽。
“你晚上沒吃飯?”蘇父一看就知道,嘉藍這是餓壞了,“怎麼不早說?”
嘉藍沒有回話,隻是張大眼睛看了一下蘇父。其實這話說得沒有一點意義。她一回來等著她的不是豐盛的晚餐,而是大家的審訊。然後審問完後,大家吃了一頓不是滋味的晚餐,不過沒有人想起她還沒吃完飯,結果她就這麼被遺忘在房間裏。她早說有什麼用?
“咳咳咳咳,”蘇父這才覺得自己問話問錯了,“我去找林姨再給你做點吃的,單單吃幾片麵包怎麼可能吃得飽。”說著就要去仆人房找林姨。
“不用了,大晚上不要麻煩林姨了。”嘉藍趕緊叫住父親。她可不希望自己沒吃飯弄得人盡皆知,到時嚴母又有話說了。
“那你再吃點什麼吧?這點肯定不能飽,剛好我晚飯也沒吃多少,這回正好餓了,想吃點宵夜。”蘇父知道她的顧忌,打算用自己餓了叫林姨做點夜宵。
“爸,你也餓了,不用叫林姨,我自己會做。我看到米櫃裏有麵條,要不我們一人下碗麵吃。”嘉藍還是阻止他道,要是做飯的話,她也會做,何必要去麻煩別人。
蘇父點了點頭,嘉藍便手腳麻利地從冰箱取出兩個蛋,又拿了幾根青菜,一隻西紅柿,一邊洗蛋,一邊洗菜。
蘇父就坐在一邊看她忙碌的樣子,嘉藍的影子跟她母親的影子重疊。想想在嘉藍出世之前,他們曾經一起幸福地生活過,那時的淑貞也嘉藍這樣年輕,滿臉可愛的笑容,浙菜做得非常好正宗。直接用她的菜收服了他的胃。
他正發呆的時候,嘉藍已經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放在他的麵前,可以吃了。看碗裏白色的麵,綠色的青菜,紅色的西紅柿,黃色的煎蛋,色香味俱全,實在是讓人食指打動。蘇父剛才說自己想吃宵夜隻是托詞而已,現在卻覺得就真的餓了,就禁不住動手吃了起來。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樣好吃,有嘉藍媽媽的味道。
兩父女不顧形象地呼呼地把麵吃了個盤底朝天,才舒服地擦了擦嘴巴。說一聲“痛快”,然後相視一笑。不管怎麼說,父女再怎麼離心,也是父女,很多動作神態都有點不由自主的相似,這就是血緣關係。
嘉藍很勤快地起來洗鍋洗碗,雖然蘇父說了不用洗,明天早上自有林姨收拾,但她還是把廚房收拾幹淨,而蘇父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忙活。等她收拾好了,就說了一句,“我們去書房坐坐吧。”
嘉藍知道父親這是要找她談話,就順從地點點頭。她要離開蘇家,還需要得到他的支持,不然的話,她身不由己。
到蘇父的書房的沙發上坐下,蘇父就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一言不發。
“你們商量好了要怎麼處理我?”既然父親不開口,那麼嘉藍就開口問道。
“咳咳,”蘇父清了下嗓子,對她的話有點不以為然,不過他沒有反駁,而是把事實結果說了出來,“最後決定你跟奶奶搬回錦繡花園去住。而我去找傑森談話。”
蘇父兩句話就交代了昨天會審的結果。其實嘉藍早就想過最壞的結果,是把她當作心懷不軌的惡女人趕出蘇家,沒想到雷聲大雨點小,最後的處理不是跟以前的生活狀態一樣。那還叫什麼處理呢,嘉藍有點不解。剛才她還覺得蘇家的長輩一點都不關心她,現在覺得他們一點都不處理她。
因為對她來說,搬離蘇家不但不是懲罰,反而正如她的所願,她早就在蘇家呆下去,不想這樣寄人籬下的生活,這樣會讓她變得不像自己。如果不是他們這麼決定,她肯定也要找機會搬出去住,結果居然這麼剛好。至於父親要跟傑森怎麼談,那也不關她的事,因為傑森與她已經沒關係了。這麼大的一個坎,就這麼過去,她真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