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已開半。
極樂城中,最熱鬧的煙花之地。一頂黑色的小轎停於柳巷的入口。
“城主,到了。”元清頷首答到。
轎簾被掀起,隻見一隻凝如白脂的手扶著簾子。黑色的羽扇遮去了半邊的臉。眉心的朱砂痣卻顯的分外妖冶。雖為男子,唇如敷脂;眸子裏卻又透露著霸者才有的邪氣。 兩人在杏樓前站定,拂麵來的是女人脂粉氣息,夾雜著汗水味。正是歡娛之後特有的味道。 敕無夜也不反感,反倒從偏門走了進去。
“城主,是否要屬下將人傳來。”元清還是低眉說到。
羽扇一合。“啪”的一聲。“不必。”朱紅的唇輕輕的開合著,“我倒要看看這傳聞中的夜姬有多媚惑人。”
鴇母像唱歌一樣將一個個姑娘唱了出來。但人群中仿佛就在等待什麼,不時的騷動著。
簾子被細風吹開了一條縫,被一隻白玉般的手扶住。一雙杏眼微睜,大堂裏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夜姬故意放慢步子,脫了半件衣衫,隻露出肩膀。頸間的芙蓉花開的妖嬈,像一隻迷惑人心的手。
夜姬半躺著在席子中間。懶懶的問道,“今日可有人來與破我靡音?”手在琴絲上撫了一圈,放在唇邊吹著氣。“沒人的話,夜姬這就退下了。”蓮步輕移,一個回眸,“哼,極樂城,不過如此。”所有的男人看著美人的身影消失在珠簾之後,也隻能吞著口水。 “口氣挺大的。”無夜一手撫琴,一手玩弄著腰間的翠玉。稍稍用力,那玉便一分為二。 將琴掃起推置案桌,身子卻在席子上半躺著,一隻手撐著腦袋。一手拖著茶碗。 指尖在茶碗裏輕蘸,隨手一揮,落在琴絲上,便是一個音。 無夜閉著眼,悉數將碗中的茶水揮出。 待他將眼睜開,夜姬已坐在對麵。
“先生,好曲子。”
敕無夜抬頭看了一眼,將琴扔給元清。
“夜姬,不過如此。”不管夜姬的臉色難看,起身朝外走去。在門處站定,回眸冷聲笑道,“你也配姓夜!”
“你。。。。。。”夜姬身子一驚。
“哼,不過是個男人,天底下就沒有男人能逃出我夜姬的手掌心。” 是夜,極樂宮。
“元清,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城主。”元清身子一閃,便從邊門消失。
整個極樂宮並不如外界傳聞一般,金石為頂,珠玉為窗,反倒是黑牆一片,隻是四季如春。山中還有一池名為雀池。池中不斷的冒著熱泉,因著靠近火山的原由。
“城主,人已帶至偏廳。”
“你說,這極樂城的夜是不是冷清了些?”窗外的園子靜的隻省一輪圓月。 “下去!”無夜眉頭一皺,下令到,如此喜怒無常也隻有他了。 偏廳的花房中,美人雙目緊閉,眉頭微皺。
“哼,你到是睡的舒服。”敕無夜黑扇輕搖,脫下美人的左腳的繡鞋。 苦笑一下,“是我太傻了,怎麼可能是她。” 俯下身看著夜姬的臉,忽地抬起她的腰,一口咬住她的下巴。“雲墨兮,你給我醒過來。” 夜姬一吃痛,推開壓在身上的重物,“你,是你,怎麼?白天羞辱了我,晚上卻又將我抱在懷裏?”
“滾!”一個掌風將人送出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