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兮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紅色的喜帳。紅色的蠟燭。紅色紗窗。仿佛昨日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可是背後堅實的胸膛感覺卻有那麼的真實。“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小枝。小枝。”
端著藥進來的小枝連忙將墨兮扶起。“小姐,你可算醒了,老爺和老夫人都擔心了一晚上沒睡,這藥啊也熱了好幾遍了,本來老夫人守了你一夜也沒見你醒來,我勸夫人去睡了。小姐你昨日怎麼沒等小枝就走了,害我們找的好苦。我先去給老爺老夫人稟報一聲,說小姐已經醒了,好讓他們放心。”
“小枝。你等等,我有話問你,你們是在哪裏發現我的?”
“小姐,我們在後山崖底的雀池發現你的,你怎麼會去哪裏的。”墨兮無力的搖了搖頭。“小姐,快別想了,趕緊把藥吃了,你還在發燒呢。”
吃完藥,又迷迷糊糊的睡下,開始做夢。
夢裏大團大團白色的花朵,紅色的花朵。然後是一張模糊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隻聽見他在耳邊低沉的說“我不是你的哥哥。”然後便是水從四麵八方湧來,身體開始慢慢的,慢慢的下沉。耳邊又傳來那個聲音。
啊的一聲驚醒。
邊上打著瞌睡的小枝也一下被驚醒,“小姐,你怎麼了,不怕,有小枝在。”
看了看四周,墨兮又躺下,“沒事,小枝。做了個夢。”
接連半月,墨兮一直發燒,感覺自己一直在夢裏。大團的花。人影。聲音。水。
混混沌沌的醒來,又睡去。
待燒退去,勉強能喝點稀粥,人也瘦了一大圈,憔悴的不成樣子。
雲宿白從老城主的口中得知墨兮病了半月有餘,急忙趕來。
看見她時,她正背對著他坐在園子裏透氣。看著她沒事,一顆心也終於落了下來。輕輕的走至她身邊。將她摟入懷中。墨兮身子一震。
這熟悉的懷抱,這久違的味道,不就是她日日夜夜想的人。
“兮兒,你受苦了。是哥哥沒照顧好你。”淚開始落下,背對著他,強忍著將淚擦幹。“雲宿白,謝謝你能來看我,我現在沒事,你可以回去了。”
她的心不是這麼想的,她多想他能抱抱她,哄哄她。她最怕吃藥了,藥那麼苦,這他都是知道的。可為什麼從嘴裏說出來又是另一番話。
“兮兒,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雲酥糖。你不喜歡和藥,就吃這個。你好好休息。該日哥哥再來看你。”無奈的起身。
“兮兒,對不起。”雲宿白心中默念,卻不慎將敕府的丫鬟撞到,濺了一身茶水,狼狽的離開。
看著桌上的雲酥糖,淚一滴一滴的化開,“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你不是已經不要我了嗎。”瘦弱的肩扶在石桌上。
“走吧,都走吧。再也不要來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雲墨兮將桌上統統糖拂到地上。
“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把我的嫂子給惹哭了。”來人一邊說,一邊拾起地上的雲酥糖,吹了吹,放入嘴裏,“恩,這糖不錯。”
“誰叫你吃我的糖的。”還沒來得及擦幹眼淚,墨兮就趕緊趴到地上糖撿起放入懷中。
來人羽扇一搖,抬頭看了一眼墨兮,“扔在地上,我還以為你不要了。”
“我有說過我不要了嗎?”雲墨兮心虛的狡辯著。“以後不要沒有經過別人同意就拿別人的東西。哼,讓開。”霸道的撞開來人。
“誒,娘真是瞎操心。這女的哪裏是大病初愈。”
羽扇一搖,便飛身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