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城舉城歡慶著,老城主下令,半年不收任何稅用。
“聽說今天夜裏,敕小姐將會獨舞一支鳳鳴。”一婦人挨著另一個婦人輕聲說到。
“哪裏啊,說是這麼說,你也不想想,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拋頭露麵的,還不是今個晚上,來祝壽的都是些王公子弟。這是她給自己選夫婿那。”
“噓,你小點聲,小心給別人聽去。”
“走了走了,去的晚了,就沒賞銀領了,敕老城主已經開始發賞銀了。”
……
無夜宮。
敕無雙獨自一人對坐銅鏡前,鏡中的美人,恬淡,美好。
將發髻梳好,耳後垂下一縷青絲,眸子裏帶了些許慵懶。穿上紅色滾了金邊的流雲衫,紮好最後的絲帶。望了眼窗外漫天的煙火,“他會來嗎,應該會來的。一定會的。”鼓起勇氣轉身,走出房門。站在門檻邊望了眼銅鏡中的自己。燦爛一笑“放心,他一定會來的。”
宴席已經開始,席間觥籌交錯,敕老城主滿臉紅光,將來賓的酒一一回敬。隻聽唱名的人唱著,無雙小姐到。
全場的人都回頭望著敕無雙。一種若有似無的香味緩緩的飄散開來,看的人都將目光遺失在了她的身上,忘記收回。敕無雙環視一周,失望的垂首,“他還是沒有來,不是嗎?”輕扯裙角,一個淒然的微笑,不過戲還是得演完的。
“恭祝父親福壽無雙。特獻上‘鳳鳴’一支。”身子微微福了一福。
敕炎頷首,以示應允。四個角的樂師一齊演奏了起來。
“鳳棲枝頭,英雄難消美人眸。”敕無雙緩緩輕唱,腰身一個折轉,一個回眸,帶走在場所有人的驚呼。“江山千古,福壽共攬,層層紅紗不盡收。”淺聲吟唱,柔入眉峰,情入骨髓,毫無疑問,此時此刻,她就是一隻翩然欲翅的鳳凰。
指尖一點,白皙的藕臂微露,猶如鳳凰點頭。
她就這麼一直唱下去,一直舞下去,在她的世界裏。
巡視四周,卻未找到那一雙目。
心和身子一樣輕飄飄的,找不到方向。
足尖輕點,翩然翻轉,“過昆侖,飲砥柱,翩翩抬首,火羽燃盡蕭索事。”敕無雙盤旋於頂,緩緩落下,裙袂飛揚,紅色的紗,漫天的煙花彙成一片。低眉婉轉,“歌盡處,涅槃成,蒼茫天地,百鳥齊鳴天下生。”
一曲終了。
全場都沉迷在敕無雙的舞姿中,沒有任何人出聲。
敕無雙俯身在地,淒冷的夜,單薄的紅紗,一滴清淚落地,終究他還是沒有來。
“女兒祝父親身體安康,福如東海。”
台下的人群也一同舉酒“恭祝老城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今日大家不醉不歸。”敕炎的臉上溢滿了笑容。
敕無雙走至父親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爹,女兒先回房了。”
“雙兒,辛苦你了,不再陪爹喝幾杯?”敕老城主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