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這些人來的也太快了吧。
白修劃拉著手機說：“網絡的速度真是不容小覷，人工河裸屍的視頻已經點擊過千萬了。”
看樣子那些圍觀的人裏，有人刻意保留了視頻。
這些人還真是，一點道德都沒有。
楚蔚然擰了下眉，手一揮就把桌上的水杯之類的東西打落在了地上，沉了一下，對趙四穀說：“告訴他們，十分鍾後，在樓下大會議室等我。”
楚蔚然平時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卻從沒見過他他發脾氣，剛才那一下，真是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趙四穀立刻出去了。
蘇顏受不了這冷凝的氣氛，低著頭站起來就往走：“我去查相親網站。”
其實她心裏一點譜都沒有，楚蔚然真跟她一起去還好，她自己去，萬一真遇上凶手怎麼辦。
可她偷偷看了一眼楚蔚然，見他還是根本沒看她，不想在他麵前示弱，隻好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聽到有人叫她，蘇顏轉過頭，看到何智昭他們還沒走。
“蘇蘇，幫我們個忙唄？”何智昭從降下的車窗探出頭，笑著對蘇顏說，“你跟我們一起去商場唄，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去那種地方都不知道跟人家小姑娘怎麼溝通。”
蘇顏正後悔自己剛才太衝動呢，聽到何智昭這麼說，自然欣然答應。
像這種奢侈品的專櫃，在他們這個十八線小城市真的太少了，所以倒是省了他們不少時間。
他們先去了市中心的那家，店員看蘇顏穿得很普通，招呼得就不是很熱情，又聽她問起荼靡，臉上的不屑更明顯了：“不好意思，荼靡是沒有試用裝的，小姐想要的話，麻煩先到收銀台付款。”
蘇顏本來就是想問問這款香水的銷售情況，這店員劈頭蓋臉給她一通，要不是何智昭和小晟去了洗手間，證件亮出來嚇死她！
蘇顏剛想說什麼，見從裏麵走出一個男人，三十多歲，斯斯文文的，他臉色稍有不滿地對店員說：“你怎麼跟顧客說話的，什麼態度！還有，誰說荼靡沒有試用裝，不就擺在那兒嗎。像你這種勢力的人，我是不會再用的，去財務把你的工資結了，立刻給我走人！”
“陳總——”那個店員也是傻了，連忙就想辯解。
男人擺了擺手，示意她什麼都不用再說。
看著店員離開，蘇顏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其實我並不是要買，我隻是問問。”
男人擺手道：“跟你沒關係，就衝她說的那幾句話，她就該走人了。”
正好這時，何智昭他們也來了，蘇顏才說道：“其實我們是刑警隊的，我們就是想調查一下這款叫荼靡的香水銷售情況。”
男人像是並不驚訝，看著蘇顏說：“我知道，是跟剛發生的兩起命案有關吧，那兩個女人，我都見過。”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找對地方，蘇顏和何智昭他們都顯得有些意外，不過蘇顏還是很快回過神，問道：“是他們自己來買的香水嗎？”
“是的，她們自己來的，”說完男人又補充了一句，“我這裏有監控，你們需要可以拿走。”
蘇顏最喜歡這種主動配合的良好市民了，點了下頭又說：“我們還需要你們的銷售記錄，可以嗎？”
“當然。”男人喊了另一個店員來，把一個本子遞給蘇顏，“都在這兒了。不過荼靡這款香水，其實賣得並不好，雖然打著限量版的噱頭，也基本沒人買。情侶之間，是沒人會送這個的，開到荼靡花事了，這意境太傷感了。據說配製這款香水的大師，就是因為失戀，覺得人生毫無疑義，才取了荼蘼這個名字。”
蘇顏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憂鬱氣息，還有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優雅，一點都不像是滿身銅臭的商人，不覺問了一句：“請問您貴姓？”
其實剛才那個被開除的店員叫過他陳總，蘇顏是知道他姓陳的，她這麼問，就是想知道她的名字。
“免貴姓陳，陳樹。”男人臉上露出禮貌的淺笑。
蘇顏被這個淺笑治愈了，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笑得這麼好看。
又問了其他一些情況之後，他們拿著銷售賬本和監控回去了。
蘇顏以為會看到楚蔚然被記者包圍，全程冷臉的畫麵，可是他們回去的時候，那些記者早就走了。
蘇顏是在手機新聞上，看到楚蔚然遊刃有餘回答記者提問的場麵的，不得不說，他處理得很好。
而且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向全市市民公開征集線索，他們都相信，隻要這個人真實存在，就一定會有人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