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還罷,一提到沈寶善賣女抵債的事,原主的哀怨情緒也似乎全麵爆發了出來,沈淩兒死死的盯著沈寶善,冷冷的說道:“你可真是一個替女兒著想的爹,沒差點讓閻王爺拿走一條冤魂!”
沈寶善看沈淩兒一副抗爭到底的樣子,心裏的火苗蹭蹭往上冒,他頭一歪,朝地上吐出一口唾沫,嘴裏恨恨的罵道:“你這賤貨,給臉不要臉是不是?我看你不嫁人就是想著外麵哪個野男人!”
沈淩兒看沈寶善一副無賴的樣子,心裏隻想著再拖延一會時間,好讓小傑把薑雲霆趕緊藏起來,她嘴上一邊恨恨的罵著沈寶善,眼睛卻不自覺的往門後瞟。
沒成想沈寶善這粗魯的爹再也顧不得打嘴仗,衝上前狠狠地一把推開沈淩兒,咣一下把大門踹開了,此刻他顧不得再磨嘰,隻想著去沈淩兒屋子裏奪了那銀錢,好趕著去賭場快活!
沈淩兒隻愣了片刻,便立即冷靜下來,她瞥了一眼黑暗角落裏已經稍微挪動過的地窖蓋和在站在榆樹邊氣喘籲籲的沈傑,心中了然,便鬆了一口氣。
沈寶善跌跌撞撞的走到沈淩兒屋子錢,用腳尖狠狠地踢開門,晃晃悠悠的走了進去,頓時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傳來,還時不時夾雜著沈寶善罵罵咧咧的聲音。
沈淩兒回頭給了小傑一個讚許的眼神,然後抱著胳膊倚在門前,冷眼看著沈寶善的醜態百出。
沈寶善進去胡亂的一番找尋後,除了幾塊幹巴巴的蘿卜幹,什麼都沒發現,又看到沈淩兒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瞧著自己,心裏不禁又氣又惱,狠狠地踹爛了沈淩兒屋子裏的小飯桌,罵到:“吃吃!就知道吃,你這賠錢的小賤人分文不給我,我可是你親爹,我看你對不對得起老天!”
沈淩兒看著沈寶善荒唐可笑的樣子,倒也不急不惱。隻輕輕一笑,擼起自己的袖子,舉到沈寶善麵前,借著月光,沈寶善看到那慘白的胳膊上布滿了紅色的疹點,還有一道道又長又紅的抓痕,瘮人的很,沈寶善不禁嚇得一哆嗦,趕忙後退一步。
沈淩兒並不說話,隻用一種幽幽的眼神看著沈寶善,像看著一個將死之人一樣,憐憫中又帶著一些悲哀,配上慘白的月光和一身白色的裏衣,更讓人覺得可怖。
沈寶善隻覺得渾身的汗毛刷的一下豎立起來,耳朵裏也嗡嗡作響,身上的血液一個勁往頭上衝,他趕忙隔開幾米遠,顫抖的指著沈淩兒說道:“你、你到底...是人...”
沈淩兒看沈寶善畏懼不已的樣子,心道可笑,但麵上仍舊未動聲色,隻輕飄飄的向前邁了一步,嚇得沈寶善連連後退,逃也似的跑出大門,罵罵咧咧的走了。
看到沈寶善終於走了,沈淩兒長舒一口氣,迅速鎖好大門,囑咐沈傑給她望風,她趕緊點上燈,拿上紗布,下到地窖裏去查看薑雲霆的傷勢如何。
打開衣服,沈淩兒倒吸一口冷氣,薑雲霆的衣服上沾滿了鮮血,傷口也因挪動而全部撕裂,隱隱可見鮮紅的肉上還在一個勁滲血,看到這嚴重的傷口,沈淩兒便知不能再耽擱,當下便撕下紗布,從空間取了一些清泉水清洗傷口,又敷了一些草藥,結結實實的包紮好。喊了沈傑一起,把薑雲霆背到了屋子裏,給他換衣服。
正當沈淩兒上下忙活著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薑雲霆嘴裏斷斷續續的喊到:“祁若離...你...
沈淩兒想仔細往下聽聽時,薑雲霆卻臉色慘白,一陣咳嗽,止住了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