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之前那家藥鋪,沈淩兒探頭往裏望了一眼,看到旁氏仍舊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周圍圍了一圈人,對著夥計和旁氏二人指指點點,臉上都掛著看熱鬧不嫌事多的表情,沈淩兒不屑的瞥了一眼,趕忙快步走過去,她可忙著呢,沒工夫看旁氏在那裏演戲鬧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剛背上竹筐,提著藥籃子往回走,沒走幾步,沈淩兒便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沈淩兒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沈淩兒抬頭一看,年前凶神惡煞的可不就是她那賭鬼爹,沈寶善嘛,沒等沈淩兒開口,沈寶善便率先惡狠狠地開口:“小賤蹄子!有了銀錢忘了爹,上次哭窮不給老子錢花,這次自己卻來鎮上大肆揮霍?!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聽到沈寶善滿口胡話,沈淩兒嘲諷一笑,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沈寶善,不緊不慢的說道:“哦?是嗎?那日不知是哪個慫包要被人剁手哭天搶地的求我救呢!”
聽到這話,沈寶善臉上一僵,露出難堪的神色,但轉而被金錢的誘惑占了上風,便往前一步,惡狠狠道:“把錢都給老子交出來!你個小娘皮,莫不是活膩了?!”
沈淩兒見沈寶善一副不講理的樣子,便不想與他廢話,想直接走開,沒想到沈寶善這次卻不拿到錢不善罷甘休,沈淩兒往左,他便往左,沈淩兒往右,他便往右,結結實實擋住了沈淩兒的去路。
見沈寶善這樣不知好歹,沈淩兒也不耐煩起來,還以為是她爹就可以隨便耍威風,天王老子也得講講道理,而且她沈淩兒更不是任人欺淩的主,想到這,沈淩兒腳步一頓,堪堪停了下來,沈寶善一個趔趄,差點栽倒,沈淩兒心裏幸災樂禍,麵上卻還是雲淡風輕,波瀾不驚的樣子。
見沈淩兒這般淡定,沈寶善卻如急猴一般,把手裏的棍子拍的啪啪想,眼神上下打量著沈淩兒,心裏盤算著她的銀錢擱在哪裏了,實在不給一會就硬搶。
而這邊沈淩兒也在心裏思量著怎麼糊弄過去,這時沈寶善卻按捺不住了,在沈淩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地往前一拽,打翻了沈淩兒的藥籃子,頓時一些小藥材苗子和種子散落一地。
頓時沈淩兒心中的怒火便蹭一下上來,但是她強迫自己慢慢冷靜,跟這個無賴講不了道理,既然欺淩她沈淩兒,也別怪她不客氣!
想到這,沈淩兒狠厲地瞥了沈寶善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身散發出森冷的氣息,讓麵前的沈淩兒心裏一驚,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但沈淩兒隨之而來的話,又讓沈寶善雀躍不已。
“爹,你說吧,要多少銀子?”沈淩兒嘴角掛著冷笑,聲音卻清脆悅耳,但沈寶善卻從中聽出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即使覺得沈淩兒突然如此大方怪怪的,但是想到白花花的銀子沈寶善就手癢癢到不行,一想到可能自己要贏大筆的錢,他就按捺不住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一盤算便開口道:“先給老子五兩銀子玩玩!媽的,平時一兩都拿不出來,讓我兄弟們笑話死了!”
沈淩兒冷冷地瞥了沈寶善一眼,利落地扔給他十兩銀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五兩銀子哪裏夠?要玩就玩大的,去最大的賭坊裏玩,賺大錢,別畏畏縮縮的去小賭坊!沒意思。”想弄她沈淩兒的銀子,那就拿命來換,一而再再而三對他忍讓,還如此不識好歹,那便等賭坊的人好好收拾收拾他!
見到麵前白花花的銀兩,沈寶善眼睛裏迸射出貪婪又欣喜的目光,看著這些銀子仿佛看到一堆珍寶一般,心裏早就有了賺大錢,把之前欺壓自己的混混們踩在腳底的暢快,他一把抓起銀子塞到懷裏,警惕的後退幾步,生怕沈淩兒反悔似的。
沈淩兒看這寶善這副模樣,隻是冷冷一笑,並不說話,而沈寶善卻沒聽出沈淩兒之前話中的深意,以為自己的女兒還是那個懦弱的姑娘,聽信了她的話往那家最大的賭坊走去,畢竟那裏他早就想去了,隻是沒有五兩銀子不讓進,如今有了銀子自然要去。
見沈寶善快活的進了大賭坊,沈淩兒心裏思忖著,估計他的死期也快到了,她念在原主的份上,對沈寶善一再忍讓和救助,沒想到他仍舊是狗改不了吃屎,三番幾次想把她賣了,今天更是打翻藥籃子,來搶她的銀錢,果真是活膩了,那便讓他嚐嚐自己釀下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