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兒回過頭來也打量著眼前的小婦人,準確來說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女子,大概也比她大不了幾歲,但是一看就是一個城府極深,心思深重的人。
“你看什麼看,我也是你能看的嗎?你這小丫頭片子到底是從哪裏過來的,在這兒賊眉鼠眼左顧右盼,莫不是來偷東西的吧?!”
李夫人十分鄙夷的看著沈淩兒身上穿的衣裳,再看沈淩兒身上塗了一隻白玉簪子再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就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女子。
“這位夫人,請你說話對我放尊重一些,我是珊珊小姐請過來給劉員外治病的。”沈淩兒不卑不亢的說道,眸子裏的神色帶著淡淡的疏離。
果然這些富貴人家那都是一樣的,隻要不是同樣的富貴人就會被他們瞧不起。
沈淩兒在心裏默默的想著,覺得自己以後一定要好好賺錢開一家鋪子,到時候讓這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刮目相看才是。
“就你這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片子,竟然還要給我們老爺治病,我看你是來要飯的吧?!”
李夫人一看沈淩兒不過就是十幾歲的樣子,長相十分清純稚嫩,心裏就更加不屑一顧,想著趕緊把她給打發走。
“我本來以為員外府中的夫人都是十分大度有涵養,卻不曾想竟然有你這樣狗眼看人低的人,看來還是我見識短淺啊。”沈淩兒聽到李夫人侮辱的話心中自然是不高興,當下就冷嘲熱諷了回去。
她知道劉員外家是個大戶,她固然也想與劉員外家交好,但是自己追崇的原則不能丟,尊嚴更不能被踐踏。
“哎喲嗬,你一個鄉野小丫頭竟然有這麼大的口氣,我們請過無數的老中醫和禦醫來給姥爺看病,哪個過來不是誇的好好的,到最後一點兒作用都沒有還要拿著我們的錢走?!”
李夫人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叉著腰說道,細長的丹鳳眼,高高的吊起來,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她的確是看過不少拿著幌子來騙錢的,大部分都說自己治好了多少疑難雜症,來了之後先說是長年的疾病一時半會兒治不好要下定金,到後來就幹脆隨便開點草藥喝一喝,結果一年半載都治不好就逃之夭夭了。
“治的好治不好試一試便是,就這樣也是口說無憑。反正我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十分自信,也不會就這樣砸自己的買賣。”
沈淩兒一副十分坦然的樣子說道,眸子裏神色透露著一絲冰冷,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你這簡直說的是笑話,憑什麼讓你去試試,難不成我們老爺就是拿來給你們做實驗的嗎?!弱視治得好還行,治不好我們上哪裏哭去,趕緊滾趕緊滾!”
李夫人此時此刻似乎已經十分憤怒,眸子裏譏諷的神色更加明顯,染著豆蔻的指頭也伸了出來,指著沈淩兒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
沈淩兒聽了這話之後也故意上上下下打量著李夫人,口中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我說這位夫人,看你長相十分精致穿著也很是不凡,不知為何心胸如此狹隘,再說我是珊珊小姐請來的,你又有什麼資格把我給趕出去呢?!”
沈淩兒知道自己要想走通這條路一定會遇到許多困難,遭受很多嘲諷和冷眼,但是她若就這樣放棄了,要想過上舒心的生活就太難了。
隻有自己站得高,才能看得遠,才能獲得想要的自由。
李夫人聽到沈淩兒理直氣壯的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氣得胸脯直喘,惡狠狠的說道:“那個小賤丫頭說的話你倒是很聽,我怎麼也算是她二娘,也是個長輩,我若是不同意你就別想進來!”
李夫人一聽到沈淩兒說起劉珊珊,就恨得牙癢癢,她好不容易才擠進這府中來,可是沒少受那劉珊珊的氣,有時候都恨不得劉珊珊能趕緊死了,好讓自己多給劉員外吹吹耳旁風。
若是到時候劉員外耳根子一軟,說不定就會把張氏那個年老色衰的婦人趕緊給休了,她就成了這劉員外的正夫人。
到時候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樣還不是任她擺布。
可是如今她做什麼事兒都會受到劉珊珊的百般阻攔,就連看病這回事劉珊珊也要上前去邀功,這讓她一個無兒無女的人到底要如何是好?
沈淩兒聽到李夫人說出這樣一番話之後頓時吃了一驚,大約也明白了,李夫人和劉珊珊之間十分僵硬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