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在下並無冒犯你的意思。”鬼燁上尊毫不猶豫地向蘇墨服軟。
他來自久遠的過去,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靠著機敏,趨炎附勢,趨利避害。
否則,若是時刻都張狂,在這樣的世界,他早就不知曉死了多少次。
他並不確定那個神秘之人的年齡就比他更久,可達者為先,更何況現在那人是主宰著他的性命。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是選擇立刻服軟,而非是硬碰硬。
硬碰硬的,那是傻子。
至於死在他身旁的莫箐,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影響,他是鬼燁上尊,在久遠之前,也是有所聲名,是為禍一方的大魔頭。
那個時候,他所見過的生死,何其之多,如今的他,又怎麼會因為莫箐這個見麵不過近月的人而有所感慨。
頂多,莫箐帶給他的,是恐懼。
那種突兀的死亡,他找不到任何的痕跡,找不到那個出手之人的蹤跡。
莫箐的死,隻是提醒他,那個將他緊箍此地的人,真的很強。
“人族之中,真是神鬼莫測。”鬼燁上尊心中輕語,亦是緊張不已。
在燭天之下,人族是數量最多的種族,不過,也是最為魚龍混雜的種族,並且也是最喜歡內鬥的種族。
縱然如此,人族之中,卻總是能夠出現一些驚才豔豔之輩,那些人無一不是至尊般的存在。
甚至有的人族,成長到後來,竟是能夠橫壓一世,將其他的氏族壓得抬不起頭來。
而在這,也是人族生生不息的原因之一。
總是會有人族的豪傑,在人族將要被屠滅的時候站出來,將一切的橫禍給抗衡下去。
不得說的是,倘若人族能夠團結一致,那麼,其他的種族,實在是難以有機會壓人族一頭。
縱然是在人族至尊衰敗的年頭,僅僅是憑借人族至尊留下來的底蘊,若是人族能夠團結一氣,必然也是能夠在黑暗時代大放異彩的。
不過,也是幸好,對於人族之外的異族而言,人族不能夠團結一氣,那是他們的氣運,否則,這天下間的局勢便是會顛倒過來。
人族成為碾壓眾生的存在,甚至於他們根本就沒有翻身的空間。
若是真的那樣子,那麼這天下,也就不存在他們的逍遙之法,那種環境之下,他們必然是要向人族退避三舍的。
當然,人族不能夠團結一致,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即便是在異族之中,也是存在著各種紛爭,隻是處理的方式不同而已。
畢竟,任何一個生靈都是個體,既然是個體,勢必就會有各自的願景與欲望,時間萬靈,皆是被欲望驅動的微渺存在。
倘若沒有了欲望,那麼,也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被欲望驅動,自然也是能夠輕而易舉地,被那些能夠操控人心的家夥而操控。
無論如何,欲望是一個好東西。
鬼燁曾經就是善於去揣摩其他存在的欲望,從而利用引誘那些存在為他做事兒,甚至是欺騙他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對於鬼燁而言,那些並非是什麼值得羞恥的事情,他是一個很純粹的欲望集合體,他就是這樣看自己的。
所以,在鬼燁的眼中,無論自己是做什麼,都是因為自己要那麼做,想那麼做。
“服軟?”客棧之內,蘇墨輕語,“可我之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給過你機會了?”
此言一出,那鬼燁也是在一時間陷入沉默之中,畢竟,在以往,他都是能夠看透一些事情的,可現在,似乎並非是如此。
現在的他,麵對那個自己看都看不見的存在,宛若是一個被玩弄的瞎眼玩偶一般,這樣的感受,實在是讓他內心覺得絕望。
無論如何,當自己的命運,不在意自己的手中,而在其他人的手中,這時候,即便是鬼燁也會為此而擔憂,為此而畏懼。
“那是在下一時間眼瞎,有眼不識泰山。”鬼燁立刻道。
在這種時候,他會竭盡全力地去讓自己表現得弱勢,畢竟,對方可不喜歡自己與他正麵硬懟,更何況,他是處在下風的存在,如何才能夠贏呢?
事實上,對於鬼燁而言,贏與不贏都並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屬於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