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舌頭受傷的不輕,恐怕得養挺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至於這樣的狀況,恐怕是受了什麼刺激。但不能再讓她喊下去了,不然的話,恐怕不僅舌頭的傷好不了,喉嚨也會受傷,影響以後說話。”大夫收撿著藥箱,遞給北堂冥一張房子,“這是注意事項,每一條都要慎重,尤其是吃食方麵。”
“謝謝大夫。”北堂冥將診金遞給大夫,送了大夫出門,這才急忙回來。
他看著躺在床上閉眼捂著頭叫喊,麵色蒼白的女子,眼裏滿是疼惜。
他坐到床邊,看著林芸捂著頭翻來覆去痛苦的叫喊著,他蹙了蹙眉,想起大夫說得那句“不能繼續讓她這樣喊下去”的話,他坐在床邊上心煩意亂,不知所措。
他未來的妻子躺在床上痛的不能自已,他卻隻能呆在一邊什麼都不能做!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躺在床上的林芸倒是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她二十年的記憶在她的腦子裏麵翻滾著,一幕幕重複的閃過,她的腦子如同被人在翻攪一般,痛到不能自己。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冷汗岑岑。整套衣服都被汗濕。
“痛,好痛……”林芸的聲音嘶啞,低低的叫著痛,眼尾流出一顆淚珠,慢慢滑落鬢角,仿若一隻受傷了的小獸,委屈的嗚咽著。
灼目的火光,映得夜晚的天空一片火紅。狀元府裏,下人們吵吵嚷嚷,喧鬧聲一片。她站在火光之中,青絲三千如瀑披下,大火已隱隱燒焦了發尾,拖曳在地上的裙尾也引著了火星。火舌一點一點吞吐著,蔓延到她的身上,從小腿往上,到腰,到鎖骨……
“好痛……”她喃喃著,低啞的聲音仿佛按壓著極大的痛苦。
真的好痛啊,那場大火。她聽見她的皮膚被火烤焦發出細微的“滋滋”聲。她聞見肉被烤熟後散發出的香味。那種疼痛,深入骨髓!
卻不料畫麵一變,秦昭將她抵在密密麻麻的竹子上,一點一點緩慢的親吻她,折辱她。清雅俊俏的麵容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口中的話卻惡毒至極,“林芸,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不,不要!”林芸驚恐的搖頭。她絕不要再和秦昭有任何關係!
“林……芸?”聲音溫柔,帶著一些忐忑和別扭,又頓了好一會兒,才叫道,“……芸兒”這句聲音更加低,仿佛不是在叫人而是怕驚醒了人一樣。北堂冥耳垂有些通紅,臉上卻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別怕,別怕。芸兒別怕。”仿佛穿透九重雲霄,從遙遠的天邊而來。這句話帶著無盡的溫柔和憐惜,在她噩夢纏身的時候輕輕安慰。
噩夢仿若一張薄紙,被輕而易舉的捅破,再見的是安寧的天空,微涼的風。她那一顆驚恐不安的心瞬時間就安定下來。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北堂冥見她終於安靜下來,這才輕輕呼出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