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月兒,你趕快去告訴少爺吧。”一邊的丫鬟感覺到新娘子微弱的鼻息,心裏不免發慌。
那名叫月兒的丫鬟還算冷靜,叮囑道,“行,我去通知少爺,再去叫劉大夫過來,你先幫她止血,千萬別讓她死了!不然我們倆個都活不了!”
“哦,好……好……止血。”那丫鬟手忙腳亂的拿出一方幹淨的帕子,胡亂的包住她手腕的傷口,打了一個結。
結剛打好,她就覺得頸間一痛,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林芸扶著門框站起身來,走到房間裏,用力一扯桌布,桌上的東西就摔了滿地。她把桌布反過來胡亂的裹了自己一身。踉踉蹌蹌的就往門外走。
她扶著門框眯著眼睛看了幾息,發現前邊的院堂裏麵燈火通明,吵吵嚷嚷的。就往後院踉踉蹌蹌的走去。
她裹了一身桌布,又一路扶著牆踉踉蹌蹌的走路。任誰近距離見到都會發現不妥。索幸一路走來,隻有幾個前麵院堂的丫鬟小廝遠遠看見,隻覺得是孫少爺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喝醉了在耍酒瘋,都遠遠避開,免得招惹上瘟神。
林芸跌跌撞撞的闖到後院。比起前麵院堂的喧鬧聲,後院顯得幽靜了許多。
前堂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突然更嘈雜起來。然後有一群人打著燈籠往後院走來。
林芸腦子裏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幾乎每踏出一步,她都懷疑她會不會立刻就暈眩倒底,厚重的困意幾乎讓她的眼睛都睜不開。
所以在她好不容易發現辨別出來院子角偏僻的地方有一座小假山,她就顧不得多想,蜷縮著就躲了進去。
聽著越來越近的嘈雜聲,她卻已經堅持不住。頭靠在假山上,眼睛慢慢的閉上,陷入沉睡中。
這番林義正和方氏卻是心急如焚。他們要趕去人生地不熟的臨溪鎮,但家裏沒有馬,不說家裏,方圓幾裏的人家怕是都不會有馬,更何況有馬他們也不會騎。也隻能回家牽了牛車,這就匆匆往臨溪鎮趕去。此刻他們在路上,卻恨不得這牛能日行千裏,眨眼就趕到那個孫府!
而孫府此刻正陷入一片慌亂中。
那個原先被叫做月兒的丫鬟跪在地上,隱隱有些發抖。
“讓你們看著新娘子!你們倒好!現在人都給我弄丟了!”孫大少爺顯然氣的不輕,一腳踹上那丫鬟的肩頭,隻把她踹到地上。“還不快給本少爺滾去找!要是找不回來,那你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丫鬟從地上爬起來,應了一聲。就連滾帶爬的往後院走去。
孫府的人正忙著找失蹤的新娘子。而這邊,北堂冥正騎著馬朝著林村趕去。
作為一個習武之人,北堂冥夜中視物能力顯然不錯。他騎著馬在夜幕中穿過。一雙眼眸明亮如星。
已經快四個月了,他和她已經快四個月沒有見麵了!
他想她。
想她沉靜安恬的臉龐,想她柔和溫暖的眼神,想她清淡微涼的聲音,想她微笑時眉目都發著光的模樣,想她的所有,恨不得現在就見到她。
北堂冥唇角勾起一抹笑,柔和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