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白夫人尚在的時候,對這些戲子出身的婢女頗有微詞,遂通通打發到盥洗室裏做下等苦力,那些戲子整日裏操持著粗重的活計,又被上麵人訓斥大罵,久而久之就磨掉了氣焰,漸漸的皮糙肉厚起來。
可阿珍卻是個有氣性的,她被打發到盥洗室的第一日就開始籌謀著如何出去。
她無父無母,自小跟著班主長大,從小是戲班裏的一枝花,班主曾多次誇她有個天生的好嗓音。不僅如此,她還有幸得到了揚州舞坊的名姬親傳,練得一副曼妙身子和服侍人的本領。
本以為再過幾年就能成為京城一代名伶,沒想到班主不甚去世,戲班子解散,她才顛沛流離,輾轉來了白府。
這樣的人,如何甘心做個盥洗室裏洗衣的下等賤婢?
於是,她想方設法引起主子們的注意,想破頭往上爬。起初,她把目標鎖死在白家二少爺白穆驍身上。在這個世道,若是能得到公子哥的喜歡,哪天指不定就被抬了做姨娘。
可誰知這白家少爺竟是個不近女色的主,她用了很多辦法都失敗了,便又轉念攀附白家的小姐。
但白家大小姐白朵兒已經到了歲數,身邊用著的舊年老婢子用得慣,很難再提新人,況且她跟母親白夫人一個鼻孔裏出氣,平日最看不慣卑賤出身,身邊人也多是地位較高的家生子,顯然不是阿珍要找的對象。
而白家尚且年幼的三小姐就不同了。年紀小又淘氣的孩子最缺人照顧,身邊換了一撥又一撥總是不滿意。阿珍倒是個聰明的,花了一年就把白夫人熬死了,又花了一年便來到白靈兒身邊,坐穩了貼身婢女的位置,一直到如今。
可這並非阿珍的終極願望,她真正希望的是能夠攀附權貴,離開白府,做個真正的貴人。
因此這些年,她最喜歡跟著白靈兒出外頭去,參加各種宴會,借機跟京中人士打交道。
別說,還真被她釣到了一個凱子。
“我的好妮子,你可想死我了。”
一個人影從院落裏的芙蓉花叢裏冒了出來,冷不丁將阿珍揉進懷裏一陣**,阿珍發髻裏插著的掐銀絲綴珠琉璃蝶釵上懸著的流蘇好一陣晃蕩。
“蔡公子,奴家也很是想您呢。”阿珍欲拒還迎,推了眼前人一把。
那人撲上來亂啃了半晌,卻被那琉璃蝶膈應得不舒服,一氣之下將銀釵狠狠一把,丟在地上。阿珍發髻散亂開來,整個人愈發像個標致的尤物。
“哎呀!”阿珍心疼那銀釵,正彎下腰去撿,不了被那人往背上狠狠一抓,又一扯,長衣“嘩啦”一聲被撕個支離破碎,雪膚香肌暴露在溫柔的日頭下,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阿珍羞赧的捂著身子,罵道:“蔡公子這是個什麼意思,好端端的,又是摔了人家的銀釵,又是撕碎了人家的衣裳。”
那人的容貌從芙蓉花的影子中慢慢挪出,顯露在陽光下,竟是張又肥又膩的大圓臉,他的身子也極為肥胖,渾身是肉,每動一下都會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