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真的按林芸所想的那樣,繆芮冰一定是阿珍派來找蔡家求救的了。
“靈兒,這個繆芮冰顯然沒有任何悔改!先是逃之夭夭,現在又想著繼續勾結姘頭,不如讓明光和尚帶我們去把她抓回來?”林芸義憤填膺的說道。
白靈兒的臉上露出猶豫不決的神情來,她當然知道阿珍當日的示弱不過是權宜之計,可即便如此,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實在讓白靈兒不願意將她逼到死路上。
“算了吧,”白靈兒思索之下,終於道,“就讓她逃吧,她不在我跟前,眼不見心不煩,我也懶得管這事了。”
說罷又看向林芸,想征求她的意見,林芸自知這個法子不好,可阿珍畢竟是白靈兒的奴婢,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再管什麼,而且若阿珍真的想要逃走,這件事的確也和白靈兒不想幹了,她何必再趟這渾水呢。
“行,既然如此,我們便隻當這事沒發生吧。但蔡家,”林芸扭過頭,看到明光仍舊坐在半月窗下,盡管遭受了非人的禮遇,他還會恢複到了原來的雲淡風輕,“這筆賬,又該怎麼算呢?”
白靈兒為難起來。她雖然無心再管阿珍的事情,但她是一定要為明光平反的!如此一來,若是阿珍嫁入蔡家,她們又免不了有交集了。
林芸摸了摸她的肩膀,安撫道:“不急,區區一個蔡家,要想弄死還不容易?這事等法會結束了再說。在此期間,我會安排人去盯緊蔡家人,絕對不讓他們再胡來。”
暴雨如注。
雲夢山上,黑霧籠罩,水汽氤氳。繆芮冰一個人在崎嶇濕漉的山路上奔跑著,好幾次摔倒在地。
她渾然不顧濕透的衣裙鞋襪,爬起來就跑,一路跌跌撞撞總算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阿珍姑娘,阿珍姑娘!”繆芮冰未進門便扯著嗓門喊道,屋裏的阿珍早就等得不耐煩,當即衝出來,傘都來不及撐,逮著繆芮冰就問道:“怎麼樣?蔡公子怎麼說?”
傾盆大雨嘩啦啦的下著,雨聲蓋過了一切。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幾句,最後還是進了屋。
繆芮冰整個人都濕透了,在四麵透風的屋子裏瑟瑟發抖,然而阿珍根本顧不上她,著急的問道:“你快說啊!”
繆芮冰心中自然是不愉快的,她拚了老命去幫著阿珍問事情,還差點被人奸汙,憑什麼回來了也得不到好的待遇?對方連句感恩都沒有!
阿珍自然也看出了繆芮冰的不愉,趕緊舒緩了口氣:“繆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我太心急了……”她拿了塊毛巾為繆芮冰擦拭,又假惺惺的說,“不如你先去換套幹淨的衣裳,我給你熱一碗湯來,咱們坐下慢慢說?”
繆芮冰看她如此,也就真信了她,氣焰微微消了,但那股子對蔡餘申的不滿還猶在,“阿珍,你這麼一個好姑娘,怎麼偏偏死心眼看上了那個家夥呢?”
阿珍知道她說的是蔡餘申,若是換作旁人用這種嫌棄的語氣說他,她早就發怒了,可今日她是要求繆芮冰的幫助,少不得賠著笑,“繆姑娘,我家公子哪裏得罪你了嗎?他這個人冒冒失失的,不大會說話,還請你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