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暹羅打心眼裏是看不起裴家的。但是看不起歸看不起,自己身上到底流著裴家的血脈,而且,裴淵辭作為當朝護國大將軍,還是很給她長臉的。
但是現在,這個舅舅居然跟她同樣瞧不上的北堂冥混在了一起,這就很匪夷所思了。這兩個人在朝堂上是出了名的不對付,而北堂冥又很少邀請被人去他家裏,裴淵辭怎麼也不該排上號才對。
納蘭暹羅越想越覺得奇怪。實在想不出他倆為什麼會在一塊。
回家後,納蘭暹羅連晚膳都還沒來得及吃,就去給母親請安。
她素來是不用守這些規矩的,這是裴秀媛寵溺她們兩姐弟,親自赦免的。況且她在丞相府是嫡長女,若論裴丞相接下來誰最尊貴,就是她了。
可裴秀媛沒想到,自家女兒今日天未黑,就匆匆趕來。
“暹羅不是去廟會了嗎?這麼早就回來了?晚膳還沒用吧?不如就留在娘這裏用吧,”她慈眉善目的笑著,又對身旁的丫鬟說,“你去看看五公子在不在,叫他也一塊兒過來吃飯,咱們娘仨好久沒坐一起了。”
納蘭暹羅皺了皺眉,她不是很樂意跟納蘭臻同桌吃飯,那家夥陰森森的,她怕自己會沒了胃口。
她便攔下了那個丫鬟,“別去了,我剛剛才從納蘭臻院子裏過來,他不在,想是跟朋友約出去了。”
這話倒是真的,她從她的院子裏過來去裴秀媛那裏,剛好要繞過納蘭臻的院子,她特意張望了一下,院子裏靜悄悄的,納蘭臻貼身的侍衛並沒有在外麵守著,說明他肯定不在府裏。
這也好,倒是少了打交道的機會。納蘭暹羅很清楚,納蘭臻手底下奇奇怪怪的眼線特別多,若是發現她一反常態在這個時辰匆匆去找裴秀媛,肯定會找機會來問她出了什麼事。
或者不用問,納蘭臻憑借著他的手段,自己就能查出個底細來。
但是納蘭暹羅並不希望這件事情被納蘭臻知道,她總覺得,那個家夥會把很簡單的事情搞得很複雜。況且,舅舅跟魏武侯的事情還隻是個猜測,沒個定數。
她打心眼裏佩服弟弟的實力,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去跟這樣一個詭異的人合作。隨著年歲的增長,她越來越覺得納蘭臻好像異類一樣,很危險,又很深不可測。
如果他隻是個尖銳的武器,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可偏偏他骨子裏的邪魅和狂妄讓她明白,他是個智商極高,城府極深的極端分子,簡稱,變態。
沒錯,變態。納蘭暹羅在心裏默念著這個詞彙。
“既然他不在就算了,這孩子,越大越管不住了,”裴秀媛有些尷尬的笑笑,看到納蘭暹羅在發愣,忙問道:“暹羅,你怎麼了?”
納蘭暹羅這才回過神來,扶額掩飾內心的慌亂,“沒事,我在想一些事情,正是要與母親您說的事情。”
她和她母親裴秀媛說了在魏武侯府門口看到裴淵辭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