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勝了後,原本不分上下的兩方好像突然就拉開了差距,這還不是一般的差距。後來陸陸續續又聽說那皇子一回朝,直接就被可汗冷落了,結局令諸位部下寒心不已。士氣又低了兩個層。
周逸軒領著幾個心腹,陸續又勝了幾場,南疆算是敗興了,南疆暫時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安定下來。
周逸軒第一回感受到了欣慰,順水給那表哥寫了封信。不可否認有些討好的意思,但他更多的是想要證明,證明他們也是可以勝利的。說不出來為什麼聽見攝政王親臨的時候,他會有一股發自骨子裏的排斥。
可能是因為年紀相差不大,北堂冥就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而他呢?名字裏都鑲了個“玉”字,也隻能在嶺南逞逞英雄。
這種幼稚的想法很遺憾沒有被對方看出來,北堂冥來的算快的。
春節前夕,車隊就已經進入了嶺南的邊界。兩道的景色也從枯草枯枝大雪紛飛演變成了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了。進了軍營駐紮第,一片空曠的地方,黑壓壓的全是人腦袋。
眾人列隊仰首望著這個從長安來的男子,仿佛從他身邊吹來的風夾雜著濃濃的故土風味,能緩緩他們的鄉愁一般。
周逸軒見人來了,給了眾人一個眼神。
“參加侯爺,侯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無堅不摧!”
一連串不著調的詞語被眾人用嘹亮而又積極的口吻呐喊出來,紀淩嘴角一抽,強行裝作嚴肅的樣子。
北堂冥的聲音不大,但是整個場上的人都可以清晰的聽見,“願諸位安好。”
周逸軒也可能是感受到了表哥強烈的注視,揮揮手,“散了。”場上的將士這才散開。
紀淩清清嗓子,臉色還是透著幾分紅色,忍不住捅了捅旁邊的李明越,“我待會要是憋笑憋出內傷,你記得幫我在軍醫那裏弄點藥。”
李明越打開他的手,“別貧,你笑死了我都不去。”
“哎,”紀淩不滿的小聲嚷嚷,“你這人,不覺得很好笑嗎……”
倆人追上北堂冥的步調,在後勤處監視著所有的軍資被整齊的卸下來,拉上防雨布布置妥善後才離開。
晚上周逸軒特地在營裏為北堂冥設宴。菜色算不上多豪奢,幾碟小菜幾碟鹵肉,北堂冥放在軍營裏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兩人大方的落了座,周逸軒露出一口小白牙,“表哥一路過來,想必勞累得很,沒有好肉好菜,酒管飽!”
北堂冥點點頭,不算太明亮的燭火下,睫毛在鼻梁處打下一片淺色暗影,看得整個人憂鬱又溫潤,“好。”
周逸軒常年在軍營裏,酒量很好。今天再一看,這攝政王表哥哪裏看哪裏順眼,二人很是合得來,不免興頭一高,喝得兩頰幾分薄紅。
幾杯烈酒入喉,北堂冥酒上臉頰的顏色,醉人柔腸。這些年擋酒的功夫練的爐火純青,今天倒是失策,好在腦子還是清醒的,沒忘自己正事,“不瞞你說,我來此,是要托你辦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