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擎蒼見莊夢蝶醒來,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從烤著的東西上撕下一塊肉來,默默的遞給了她。
原來他見莊夢蝶昏迷了過去,便從樹林中捉了一隻山兔,生起了火,烤了起來,此時正已烤熟,見她醒來,就扯了一個兔腿遞給了她。
莊夢蝶經過剛才的一番劫難,是又驚又餓,揭掉身上蓋著的衣服,還給了潘擎蒼,便接過了那兔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直吃的滿嘴流油,肚子這才慢慢飽了。
潘擎蒼此時也隻顧悶著頭吃兔肉,二人一時並都不說話。
過了許久,莊夢蝶竟將那大塊兔腿一口氣吃了個盡光。回頭無意間看到被火光映著的潘擎蒼,正專注的吃著兔肉,並沒有發覺她在注視自己,不覺得有些癡了。她實在猜不透,眼前這個俊美而剛毅的男孩子,為什麼總是這麼讓她琢磨不透,有時他明明對自己很好,可卻非要用泠冰冰的語氣講話,讓自己恨不得想立刻就要離他而去。可有時他卻對自己又這麼體貼,周到,又讓自己有了萬般的幻想,隻想跟他白頭到老。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以前跟著小師哥在一起的時候,卻完全沒有這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時而覺得美妙,時而覺得難過,甚至傷心。可卻偏偏又忘記不了,割舍不了這種感覺,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此刻心裏也說不清。
以前和師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想發脾氣,卻沒有人敢反對自己,相反還要討好自己,而麵對他自己卻不敢發脾氣,甚至想發都無處可發,自己每多看他一眼,似乎心裏便多了一份不舍與依戀,這種感覺卻又讓她感到迷茫和害怕。
她怕自己總有一天會被他無情的趕走,那樣她也許會傷心而死。
會有那麼一天嗎?她不知道,隱約之中,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正愈來愈朝著她逼近,甚至壓得的有些透不過氣來。她注視了他半天,卻突然扭過臉去,不敢再看,用手摸摸自己的臉,卻感到一陣陣發燙,她不清楚是被火炕的發燙,還是因為別的原因發燙。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心中那份不好的感覺,馬上如暴風雨般來了,快的似乎另她有些難以招架。
潘擎蒼吃完了兔腿,直到最後一口,他才把那個幾乎隻剩下骨架的兔子放在了地上,然後抹了抹嘴,用連莊夢蝶都意想不到的溫柔說道:“你吃飽了嗎?”
莊夢蝶突然之間,聽到他溫柔如水的聲音,不覺得有些癡了,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溫柔的聲音同自己說話,至從他失憶之後。
她似乎有些受寵若驚,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過了許久,隻聽到潘擎蒼再次用同樣的語氣問她,她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驚慌的答道:“吃飽了,真好吃。”說完還朝潘擎蒼甜甜的笑了笑。
“那好,既然吃飽了,你也可以走了。”潘擎蒼幾乎在瞬間,臉上又恢複了那種讓人窒息的平靜,語氣也變成了往日的冰泠。
“什麼?你讓我走?”莊夢蝶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過度驚訝使她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叫道。
“不錯,我叫你走。”潘擎蒼再次用冰泠的語氣強調道。
“我為什麼要走?我偏不走,偏要跟著你。”莊夢蝶此時也來了氣,尋思道:你讓我走,我偏不走,看你能拿我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