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穀生,快回家吃飯了。”這天早上潘擎蒼正和小寶在河邊釣魚,突然聽到馮嬸在家裏喊吃飯,連忙收起魚杆,提起魚簍回去。
到了家門口,馮嬸已經飯菜擺好,見潘擎蒼提回來的簍裏竟然有好幾條大鯉魚,不由高興的合不攏嘴道:“穀生啊,你是越來越能幹了,看今天收獲真不少,家裏正好沒有鹽巴了,待會我們把這些魚都拿到鎮上去賣了換些錢用,你看好不好?順便也扯點布,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了,補了這麼多補丁,再也不能穿了,馮嬸給你和小寶各做一件新衣服吧。”
小寶聽到母親說做新衣服,不由高興的朝潘擎蒼喊道:“大哥哥,媽媽要做新衣服給我們穿了,真是太高興了。”
潘擎蒼一聽,張開嘴唇,傻傻的笑了笑以示高興。這幾年裏,他幾乎從沒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理過一次頭發,胡子也長了許多,身上的皮膚因為天長日久在外麵勞作,遭到暴曬,也變得黝黑黝黑的,整個人看起來,活脫脫的一個村準的農村漢子,再加上他一臉的憨厚相,一直都沒有人認出他來。
馮嬸見潘擎蒼隻顧傻笑,便歎了口氣道:“多好的孩子,心眼又好,人也不笨,怎麼偏偏就是個啞巴呢?”
潘擎蒼聽後,不由一愣,隨即又傻傻的朝馮嬸笑了笑。
馮嬸見他隻顧站在那裏傻笑,不由輕聲說道:“穀生,快坐下吃飯吧!吃好了飯,我們還要趕著去鎮上呢。”
潘擎蒼聽完,這才坐了下來,端起一碗大米飯,大口吃了起來。馮嬸見他隻吃飯,不吃菜,便用筷子夾了一塊魚放在了他的碗裏。
潘擎蒼感激的看了一眼馮嬸,又一臉憨厚的笑了笑,便又繼續埋頭吃飯。
不一會兒,三人吃好了飯,馮嬸把碗端到河邊洗幹淨了,這才將要拿到鎮上賣的東西準備好,放進兩個大筐裏,由潘擎蒼挑著,自已拉著小寶在後麵跟著。
今天要賣的東西可真多,有一大筐山珍,還有十幾隻野雞,還有兩隻又肥又大的野兔子,更有幾條早上剛剛釣獲的大鯉魚,足足放了兩大筐。
潘擎蒼跳著擔子,就像沒事一樣,飛快的在前麵走著,倒是馮嬸和小寶一直勁的在後麵喊他慢些。潘擎蒼索性就停下來,等他們母子倆趕上來,繼續再走。
馮嬸有時見他累得滿頭是汗,便會掏出一個手帕,遞他擦汗。有好多次,潘擎蒼看著那手帕,卻又突然想起蘭兒那晚贈送自己手帕的情形,不由又是一陣傷心和難過。
這些年來,他雖然在這深山裏呆著,可是閑下來的時候,腦海裏卻經常想起師傅、小紅和莊夢蝶。甚至有時還會想起蘭兒,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他多想回去看看她們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可是一想到外麵世界的江湖紛爭和爾虞我詐,他就又猶豫了。這三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每天種種地,上山捉些野雞、打些野兔,釣釣魚,陪著馮嬸和小寶一起,過著平靜的日子,他就已經很知足了。
他們所住的地方,是在一個大山的最深處,那裏隻有他們一家,每次要穿過很多艱險難走的山路,翻過幾道大山,這才會到一個叫耿集的小鎮上去。小鎮雖不大,可人口卻很多,山裏人愛生,一家都有好幾個孩子。鎮上也很熱鬧,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開集一次,每到那個時候,便有許多本地人,拿著山貨到鎮上來賣錢,然後再在小商鋪裏換取自己所需要的生活用品,鹽巴、針線啊之類的。
正所謂:“麻雀雖小,可是五髒俱全”,這小鎮上的東西也是應有盡有,大到馬匹,小到針線,都可以用錢買到,所以倒也方便。
潘擎蒼挑著東西與馮嬸和小寶走了大半天,一直到了正午,這才到了鎮上。
往往他們來到鎮上,總是顧不上吃一口東西,總是先餓著肚子,把貨物賣掉,然後再拿賣貨的錢去吃飯,今天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