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季鯉封那邊,他原本正坐在禦書房裏麵看著折子,易千息突然出現,對他彙報了這幾日東郡花家案子的進展。
這幾日易千息在外查案,雖然一直做得比較隱秘,但是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阻力,甚至還有一次被一群黑衣人追殺,幸好他武功高強,得以製敵,但是被俘的黑衣人卻咬破口中的毒藥自殺了。
饒是這般困難重重,他倒也得到不少情報。
“從目前調查的結果來看,如果這位花小姐的是被人陷害的話,最大的嫌疑人是她的夫君周賢才,我已經讓人抓了他,但是這廝嘴嚴得很,如何都不肯說實話,隻是堅持自己是無辜的,哼,哪個犯人會說自己不無辜呢。”易千息站在書桌前麵,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直到說到了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才出現了一絲不屑和鄙夷。
季鯉封放下手中的毛筆,微微一皺眉,問道:“朕記得這個花大小姐的夫君好像是個秀才。”
“是,前幾年花大小姐在一次上香的途中偶遇了這個酸秀才,為他的一首詠春詩所傾倒,芳心暗許,也不嫌棄他出身卑微,至今隻是個窮秀才,執意跟他成了親,據花家的下人說,兩個人感情不錯,成親數年,一直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易千息對這個周賢才印象很不好,所以言語之中,頗有鄙夷之意。
季鯉封並沒有被他的情緒影響,而是繼續問道:“既然下人們說了他們感情甚篤,你如何認為他是最大的嫌疑人呢?”
易千息哼了一聲,道:“因為這個花小姐死了,整個花家的家產都是這個周賢才的了唄。說句不好聽的,這個東郡花家案,周賢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啊。”
季鯉封皺了皺眉,確實,當時因為考慮到如果將花家全部鏟除會波及鹽價的不穩定,所以他隻是將花大小姐一人判了午門斬首示眾。
“如果隻是因為家產就要陷害夫人的話,那這個周賢才莫非太心狠手辣了,朕覺得此事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季鯉封想了一會兒之後,又開口道。
易千息這次讚同的點點頭,然後說道:“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又打聽了這個花大小姐平時是不是強壓著周賢才一頭,是不是兩人雖然表麵恩愛,但是實際上是周賢才在委曲求全。”
“結果呢?”季鯉封問道。
這也不是不可能,這個花大小姐年紀輕輕就坐了花家的大當家,難免有點心高氣傲,跟夫君相處的時候說不定會比較強勢,壓著自家夫君一頭,這個周賢才表麵對花大小姐言聽計從,但是早就已經心生不滿,這也說得過去。
“所有見過這對夫妻的人都說花大小姐對這個周賢才十分尊敬,雖然花大小姐身份手段都比周賢才要高上一等,但是平日裏對周賢才卻十分體貼入微,甚至從來沒有對周賢才大聲說過話。”易千息又說了調查結果。
季鯉封這時眉頭皺的更緊了,說道:“那倒是十分奇怪了,既然花大小姐對他不錯,那他也該十分感恩才是,你們不能僅憑他是最大的受益人就斷定他有問題,莫要因為找錯了方向,放走了真正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