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晚喝酒有些上臉,雖然這酒讀書不高,但是她喝得不少,所以臉頰像是染上了胭脂,變得紅紅的,眼神也因為有了些許醉意而有些迷離起來。
所以季鯉封不讓她喝之後,她也沒有堅持,退回了原位,然後又等了一會兒,等到宴席快要散的時候,才在音音的攙扶下往暮璃苑走去。
“小姐,你為何要替皇上擋酒?”一直在為曲向晚捏了一把汗的音音看了下四下無人,便出聲問道。
曲向晚聞言,隻是輕輕一笑。
為什麼要為他擋酒?
她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是因為她擔心皇上的身體?難道他們都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真的一群瞎子。
曲向晚在心裏嘀咕,為什麼她都已經將一顆捧在了季鯉封麵前,他們卻都看不見?
她會為季鯉封擋酒,不是因為想出風頭,也不是因為攝於太後的威迫,更不是想在眾人麵前表現自己身份特殊。
她隻是心疼季鯉封,心疼他的強顏歡笑,心疼他的辛苦勞累,更是心疼他夾在外有強敵虎視眈眈,內有覬覦皇位人步步緊逼的這種處境。
這份心疼,都化作了一股孤勇,吃撐她站起來,走到季鯉封麵前,然後再做出為他擋酒的那番舉動。
她做這些,沒有任何目的,隻是屈從於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但是這種想法,沒有必要跟任何人說,她自己知道就好。
所以麵對音音的詢問,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笑,笑得眼角眉梢都仿佛要飛揚起來。
她雖然表麵上已經醉的不行,但是心裏卻跟明鏡似的十分清醒,她知道自己對季鯉封的感覺,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所以以後,她不會再活在以前那個曲向晚的陰影之下。
她是一個人,有靈魂有思想,所以她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棋子,更不想為了別人來傷害自己喜歡的人。
她要化被動為主動,不再受任何人的擺布,太後也好,太傅也好,任何其他的人也好,誰也別想來擺布她。
從今以後,她要跟著自己的內心走,不管以前季鯉封和曲向晚發生過什麼事情,對現在的她而言,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要跟季鯉封重歸於好,要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一顆棋子,不是一顆會傷害他的棋子了。
而季鯉封這邊,一結束晚宴,便也往暮璃苑這裏走了過來。
他的步伐有些急,像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一般。
路上遇見跟他打招呼的人,他也一概視而不見掉了。
這般反常逼得易千息都忍不住在暗處出聲,問道:“皇上這般火急火燎地去見晚妃,是因為今晚晚妃犯了個大錯,還是立了個大工呢?”
季鯉封哪裏聽不出易千息語氣裏的調侃,但是他根本不想理他。
因為他現在惦念的是曲向晚,那個傻乎乎站在他麵前要為他擋酒的女子。
最後離場的時候,他雖然被幾個大臣纏著說話,但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曲向晚,見她雙頰緋紅,雙目迷離,更是將半個身子都架到了音音的身上,明顯是一副喝醉的模樣。
易千息見季鯉封不搭理自己,有些無趣,便掏出一把瓜子自娛自樂去了。
季鯉封則一路來到暮璃苑,還沒有進院子,就聽見傳來一陣嘔吐聲,不是曲向晚又是誰。
這個女人!
季鯉封皺了一下眉頭,走進了屋子,見曲向晚正在音音的伺候下漱口,一副爛醉的樣子。
季鯉封走過去,有心關心兩句,但是一時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隻好說道:“朕看晚妃擋在朕的前麵喝酒,還以為晚妃酒量不小,怎麼就這麼幾杯就醉了?”
曲向晚聽見季鯉封的聲音,終於睜開了點眼睛,其實她心裏還是很清醒的,就是頭有點暈,胃裏有點惡心,想不到這酒雖然度數不高,喝起來也是清甜的,但是後勁卻挺大,讓她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所以季鯉封的話一想起,她明白他在說什麼,隻是需要反應一下,所以頓了一下,才反擊道:“我確實很能喝的,我以前喝六瓶啤酒也能走直線的。”
她在現代酒量確實還不錯,雖然不喜歡這飯桌上的酒文化,但是和家人好友在一起的時候,還是非常願意喝兩杯的,所以她以前的啤酒肚就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