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鯉封這般高調地出入暮璃苑,又讓曲向晚高調地出入禦書房,且不管這兩個人現在真實的關係到底如何,最起碼在眾人眼中,曲向晚現在十分得寵。
太後那邊看到曲向晚竟然得了皇上的心,思前想後之下,還是招來了曲向晚。
“晚兒,聽說最近皇上十分寵愛你。”太後一副慈愛的模樣,仿佛前幾日在季鯉封麵前聲色厲荏訓斥曲向晚的是別人。
曲向晚一邊在心裏吐槽這流言就是害死人,一邊擺出惶恐的樣子,對太後說道:“啟稟母後,那都是宮人們的誤傳,皇上還跟以前一樣,待我並沒有多親厚。”
季鯉封和她之間的變化,她才不想讓別的人了解清楚呢,所以言語中,多少有些隱瞞。
太後有些淩厲地看了她一眼,但是臉上慈愛的表情也沒有變:“晚兒,你還瞞著姑媽,是不是還在怨姑媽那日罰你跪著反省?”
曲向晚在聽見姑媽這兩個字的時候,身上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是誰警告她,說她隻是一顆棋子,要是不聽話,隨時可以被替換掉的?
現在倒是又打起親情牌了。
隻可惜,對她沒用。
沒有感情,打死了親情牌都沒有用。
所以曲向晚也還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對太後說道:“母後哪裏的話,我怎麼敢怨恨母後呢,那確實是我不懂事,觸犯了宮規,太後懲罰我也是應該的,我不敢有怨言。”
太後哀哀地歎了一口氣,看著曲向晚,說道:“晚兒這樣說,姑媽這心裏更是不舒服了,其實姑媽知道你十分懂事,裝病出宮肯定也是無奈之舉,但是你也知道,後宮人數眾多,你又是我的侄女,如果我明知道你犯了錯,卻不罰你,以後要是罰了別的嬪妃,難免會被人家詬病包庇親人。”
天呀,親人這種詞都出來了。
太後娘娘,你還敢再惡心人點嗎?
曲向晚有些無語又有些惡嫌,但是臉上也還是原來的表情:“母後,我沒有怪你,我犯了錯,母後罰我,是為了我好,以免這些事情以後落到有心人手上,更是要置我於死地。”
太後見曲向晚好像被罰了一場,又變得聽話了起來,不由有些欣喜起來,也不再繞彎子,說道:“晚兒,你明白母後的心就好。以後你也要跟母後一條心,這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曲向晚見她舊事重提,不由有些心煩,但是臉上卻扮起了無辜:“我不知道母後在說些什麼呢。”
太後見曲向晚一副無辜的樣子,嘴邊慈愛的笑有些凝滯,但是很快還是調整了過來,對她說道:“晚兒不是一向聰慧嗎,這是怎麼了,哀家的意思很明確,你好好想想肯定能明白的。”
曲向晚有些好笑,這個太後,還真是擅長口蜜腹劍呀,幸好自己早就認清了她的麵目,要是真的跟她合作,甘於當她的棋子,恐怕最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她話說的這麼明白了,自己也不好再繼續裝傻,但是現在這話就是逼自己表明立場了,她之前做的那些,不也是在試探自己嗎?
想到這裏,曲向晚清了清嗓子,對著太後說道:“晚兒愚昧,不知道母後說的是不是讓我站在太後您這邊,然後可以保我的後位?”
太後雖然不滿曲向晚說得這麼直接,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晚兒果然聰慧。”
曲向晚卻在心裏冷笑了一聲,真不知道之前這曲向晚是怎麼被說通的,保她後位有個屁用?這個太後根本是要用小兒子頂替大兒子的皇位,等皇位一發生變動,她這種前皇帝的妃子,隻有被打入冷宮或者暗地裏處死的下場,還提什麼高位。
想到這裏,曲向晚也不再繞圈子,明確地說道:“母後,雖然我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上次聽太傅大人跟我說起過,隻是我這次失憶之後想明白了很多東西,就算是皇上真的愛上我了,我也不會同意當皇後的。”
太後臉色一個劇變。
不會同意當皇後?
這意思不就是她已經不是她的棋子了?
太後氣得將手中的茶杯砸在了曲向晚的身上,微黃的茶水和茶葉立刻將曲向晚的衣服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