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太後密信之後,曲太傅背著手在書房裏麵踱來踱去,走了好幾個來回。
他在猶豫,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應該站在哪邊。
曲向晚那邊?
在家宴上她跟自己不歡而散,甚至都沒有考慮自己的話一下,就立刻否決了,似乎對自己的話很是不滿,好像從來沒有想過要跟自己這個父親扯上一點別的關係。
自己原本還想跟她緩和關係,現在看來,恐怕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而太後那邊,雖然自己時時受她壓製,但是自己畢竟現在還是依附在她身上的一條藤蔓,如果現在自己跟她翻了臉,那邊曲向晚又依靠不上,自己豈不是兩頭都不落好?
按照太後那種心狠手辣的性格,如果自己在沒有確定曲向晚那條線的時候就背叛她,恐怕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難看。
想到這裏,曲太傅又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既然現在曲向晚這邊搭不上,那跟太後也不能翻臉。
還是先保持自己之前的立場吧。
打定主意之後,曲太傅招手喚來一個小廝,對他耳語了一番。
小廝點點頭,便身手靈巧地消失在了太傅府。
太傅看著小廝消失的方向,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又坐在了書桌後麵看起了書來。
隻見這個小廝悄悄來到了旭國的使節們住的地方,然後將太傅告訴自己的事情對立麵管事的人說了說來。
“大人,我們太傅說,今天早上皇上和曲向晚悄悄出了宮,沒有帶侍衛。”
旭國的使節立刻大喜,問道:“此話當真?”
小廝點了點頭,道:“是剛才從宮中剛傳出來的消息。太傅大人覺得這個消息對你們來說恐怕有些價值,所以便讓我過來了。”
旭國的使節說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塞進了小廝的手中。
小廝祥裝著推脫了幾下,便眉開眼笑地收了下來。
這邊小廝一走,旭國使節便立刻將消息告訴了韓飲川。
韓飲川因為之前的事情,很是沉寂了一段時間,幾乎閉門不出,裝作整日在家看書的樣子,實際上對於京城的一舉一動,都十分關注。
隻是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張揚,怕會惹來季鯉封的不滿,到時候自己辛辛苦苦計劃了這麼久的事情,便會功虧一簣。
“上次在湖中沒有刺殺得了他,這次可謂是天賜良機,我要是再失敗,傳出去恐怕要叫人笑掉了大牙了。”韓飲川看著跟自己彙報情況的使節,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來。
旭國使節也點點頭道:“上次的事情我們安排得那麼縝密,卻不想還是被季鯉封給逃脫了。”
一個小小的使節,也敢直呼璃國皇帝的名字,可見旭國有多不把璃國放在眼裏,他們的野心有多大。
上次的湖中刺殺事件,便是他們做的。
他們以為計劃好了一切,所以才由韓飲川出麵,主動提出要外出賞燈,還去城外劃船。
當時他以為季鯉封肯定是自己的甕中之鱉了,但是卻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被季鯉封給逃脫了。
他如何也想不明白,在天那麼黑的情況下,季鯉封帶著一個受了傷的曲向晚,到底是怎麼在第一次來的湖水裏,找到準確的方向,甚至還找到了一匹馬,然後逃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