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息從房頂上跳下來,說道:“我倒是還以為那裏隻是我一個人知道的。”
曲向晚哈哈大笑,鬱悶的心情好了點。
然後兩個人乘著夜色,來到了皇宮藏酒的地方,用石頭聲東擊西地引開守衛的侍衛,然後兩個人下去一人抱了一攤子老酒,然後又迅速回到了冷玉閣。
在易千息的幫助下,曲向晚也爬上了屋頂,然後一人抱著一壇子酒就對飲起來。
“我喝酒,是因為月色好,你喝酒,是為了什麼?”易千息見曲向晚光喝酒又不說話,便主動開口道。
曲向晚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他一眼,道:“我喝酒也是因為月色好。怎麼,就允許你做個雅人,不允許我也文藝一回啊?”
易千息有點哭笑不得,但是也沒有追問,因為他記得,這個曲向晚,酒量可不高。
上回不就是因為喝醉了,然後才跟皇上說了那些話嗎?
所以易千息一點都不著急,反正喝到一定的程度,就算不問,她也會自己說的。
因此易千息一邊對著彎月,一邊優哉遊哉地喝酒,時不時還要評價口中的這個酒兩句。
曲向晚就不想他這麼瀟灑了。
她本來就滿懷心事,更是因為跟季鯉封吵了一架而又生氣又難過,所以這酒喝在嘴裏,隻覺得又苦又澀,但是又放不下,仿佛現在這個酒才是解救她的唯一良藥。
怪不得人家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古人果然誠不欺我。
曲向晚已經有點醉意,所以一邊暈暈乎乎地想著,一邊繼續大口大口喝著酒。
“易千息,你說,我好不好?”終於,曲向晚先開口了。
易千息一喜,暗道,魚上鉤了。
“好,娘娘那可是一等一的好,誰敢說娘娘不好?”易千息連忙先拍馬屁。
曲向晚卻有點不滿:“你這個滿口胡言亂語的家夥,還騙我。我才不好呢,我不會琴棋書畫,也不會詩詞歌賦,在現代,我最起碼讀書還可以,但是在這個地方,我幾乎是一無是處。”
曲向晚突然悲從中來。
她可以說是放棄了自己的全世界,才來到了這裏,雖然是被動的,但是她也算是拚盡全力在愛他了吧?
那為什麼他還是心心念念地想著一個死去的人呢?
曲向晚有些傷心越絕,簡直有大哭一場的衝動了。
難道愛一個人,真的就注定了會這麼傷心嗎?
曲向晚一邊哀哀的想著,一邊又仰頭猛灌自己酒。
易千息見狀,連忙說道:“其實你很好的,皇上也知道,隻是皇上心裏事情太多,又性格內斂,很多時候都不願意表達出來罷了。”
哎,想想自己堂堂一代大俠,真是為這對夫妻操碎了心。
曲向晚卻不認同他的說法,猛烈地搖頭,道:“才不是呢,要是他真的這麼想我的話,那麼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地見西子卿一麵?”
“皇上執意要見她,除了心結,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易千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
畢竟現在皇上能不能見到西子卿,還要看曲向晚願不願意幫忙,到時候一人一鬼見了麵,聊了什麼,曲向晚大概也能知道,所以與其到那個時候才被她知道,還不如提前告訴她呢,也能幫他們夫妻緩和關係了。
曲向晚雖然喝得有點迷糊,但是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的,所以聽見易千息這麼說之後,頓了一下,然後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季鯉封見西子卿一麵,並不隻是簡單地見一麵,還有其他的目的?
對一個已經去世的人,除了見一麵一節相思,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呢?
曲向晚深深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