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悄悄地將紮好的紗布放在了隱蔽的角落裏,這才進去繼續熬藥。
因為曲向晚的身份在這裏,所以整個禦膳房都靜悄悄的,這也正好給了曲向晚思考的氣氛。
於是她一邊守著爐子,一邊在整理著思緒。
話說西子卿看見的藥是誰下的呢?
這個皇宮表麵看上去風平浪靜,其樂融融,實際上暗潮洶湧,你爭我鬥。
雖然這些嬪妃啊下人啊什麼的,名義上都是季鯉封的人,但是究竟有多少是心懷鬼胎的,誰也說不準。
所以曲向晚看著搖曳的爐火,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不管是誰對皇上心懷不軌,隻要被她知道了,她就絕不姑息。
因為這是她的男人,她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
熬好了藥之後,曲向晚又親自送到了季鯉封的床邊,知道等到他將藥喝完,又服侍他睡下,這才退了下去。
季鯉封原本還想拉著曲向晚跟她說兩句話,讓她不要這麼辛苦地跑來跑去了,但是無奈藥效上來,一股困意襲來,他看了一眼曲向晚,便沉沉睡去了。
而曲向晚這邊看季鯉封睡下了之後,名義上是將藥碗送回禦膳房,實際上是去拿到自己藏好的藥渣,然後一路跑去了白塵音那邊。
因為這幾日季鯉封身體不舒服,所以白塵音也住進了宮裏方便照顧。
曲向晚來了多次,所以知道白塵音這個點肯定會在梨園,便衝了進去,一見到白塵音便喊道:“白塵音,你快看看。”
正在樹下下著棋的白塵音見到是曲向晚,眼眸中先是一柔,又見她舉這個東西十分著急地跑來的樣子,不由又是一聲輕笑。
這個曲向晚,一直都是這麼有活力。
曲向晚衝到了白塵音麵前,將紗布打開,指著裏麵的藥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快,看看,裏麵有沒有,毒藥。”
白塵音隻是掃了一眼藥渣,便說道:“這不是我開給皇上的藥嗎?”
曲向晚順了一口氣,然後也坐了下來,說道:“果然是神醫啊神醫,隻是看一眼就知道了,確實是皇上的藥,但是裏麵卻被人摻加了東西,我來就是請你看看加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白塵音一聽,不由輕輕皺起了眉頭,然後用一根小樹枝,仔細翻看了藥渣之後,又弄指尖挑起一塊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怎麼樣?”曲向晚見白塵音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不由更加著急起來。
季鯉封都已經喝了幾天的藥了,西子卿也就發現了這麼一回而已,要是是什麼很毒的藥,季鯉封會不會已經中毒了?
一想到這裏,曲向晚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但是白塵音的話卻讓她大吃一驚:“這不是什麼毒藥,是一種補藥。”
“補藥?”曲向晚張著嘴巴簡直是能吞進一個雞蛋:“什麼補藥?”
對呀,什麼補藥需要人鬼鬼祟祟地去下在治風寒的藥裏麵?是不是那種補得讓人七竅流血的大補藥?
白塵音有點尷尬,但是停頓了一下,還是說道:“是壯陽的補藥。”
納尼?
曲向晚這些也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了。
壯陽的補藥?
鬼鬼祟祟地冒著生命的危險去下藥,竟然隻是為了壯陽?
要知道季鯉封這段時間就跟她在一起了,也沒有找過別的妃子,這人下這種藥,換句話說,豈不是為了她好?
曲向晚簡直淩亂了,要不是知道清歌和音音都不會做這種事情,而且也知道她現在不想要孩子,不然她一定會懷疑是她們所為。
大概是看到曲向晚十分尷尬的樣子,白塵音卻及時地說話為她解圍了。
“大概是哪位妃子想要為皇上誕下子嗣,所以才出此下策的,這在皇宮裏也算是十分常見的,你也無需太在意了。”白塵音看著曲向晚一臉的沉重,勸慰道。
但是曲向晚卻不這麼想。
現在宮裏的嬪妃都知道季鯉封幾乎是每晚都誰在她那邊,那麼誰會好心地下補藥給皇上呢,說句不好聽的,這不是便宜了她嗎?
不過,這宮裏還真的有個人是不管誰給皇上生孩子,隻要是生了就行的。
那就是太後。
想想自己那時候還沒有跟她翻臉的時候,她不是就整日盤算著要自己給皇上生孩子嗎?
也曾經給過自己補藥,隻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用罷了。
現在這個藥,也一定是太後下的,為的就是讓後宮妃子能夠懷孕,當然,肯定不是為了她下的。
一定是先給皇上下了藥,然後在找機會讓南宮苓去伺候皇上的。
想到這裏,曲向晚真想去太後宮裏問問她,你一個後婆婆,不去關心自己的親生兒子的子嗣問題,老是這麼關心別人的兒子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