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晚腦海中迅速回轉教科書裏的話,發現現在正是大暴風雪要來的前兆,不由哭喪著臉,說道:“我們還真是倒黴啊……”
“退。”季鯉封下大了一個準確的命令:“趁著雪勢還小。”
“退下了就再也沒有救清歌的機會了。”曲向晚著了魔似得往上爬,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慢慢融化,好似落淚。
“你是一國之君,你走。”她的男人是一國之君,縱然她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卻也知道在這種時候天下為重。
“我還是個男人!”季鯉封盯著曲向晚,一字一句道:“我就問你,退不退!”
曲向晚在危機生命的關頭,卻要在友情與愛情之間做出抉擇。她眼中哀戚,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再說了,現在就算是往山下退去,也不一定就安全了。
方才他們向上看的時候,看見有一處雪窩,還不如早點爬到那邊去,在雪窩裏麵躲上片刻。
季鯉封沒有再說什麼,帶著她繼續行走在雪中。
她不能棄朋友於不顧,他就能放任愛人在危險中行走麼?
雪中的每一步行走都極為艱難,踩出的腳印不一會兒就被遮掩住,可卻深深的烙印在了曲向晚的心中。
突然,暴風雪越刮越烈,來勢更加凶猛,冷風夾雪敲擊著全身,行路艱難。
眼看快要到達目的地,曲向晚腳下一滑,重重的摔了下去,季鯉封幾乎是下意識的跟著撲了過去。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昨晚上曲向晚說過的那個故事。
二十仗又如何,喪命又如何,她在哪,他如何能不過去?
緊緊地把人摟在懷裏,縱然身如刀割也無所畏懼。
“我愛你。”季鯉封眼前漆黑一片,說如蚊聲。
若是就此死去,唯一的遺憾大概也是沒能讓她聽見這句話。
不過葬在這風雪中,他們也算白頭了。
因為在滾落的時候,季鯉封伸出胳膊幫曲向晚擋了一下,所以曲向晚受傷比較輕一點,也是在季鯉封之前醒了過來。
啊,痛。
曲向晚齜牙咧嘴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先是揉了一會兒額頭,然後才睜開眼睛去看周圍的情況。
她明明記得自己跟季鯉封是一起滾落下來的呀,季鯉封還抱住了自己。
季鯉封呢?
曲向晚四周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季鯉封,卻發現自己現在置身於一個五彩斑斕的洞穴裏。
真的是五彩斑斕!
曲向晚捏了自己一把,想確定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又或者是,自己已經死了嗎?
現在這個地方是地獄?
不不不,哪有這麼漂亮的地獄,而且她這一生又沒有做什麼壞事,就算死了,也肯定是上天堂的呀。
所以說,這裏是天堂?
曲向晚這麼想著,突然聽到了不遠處的一處綠草叢裏麵傳來了一聲呻吟聲。
季鯉封?
曲向晚的身上也很疼,但是還是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
果然是季鯉封,他比曲向晚摔得重得多,一張英俊的臉上,竟然還劃出了一道血痕。
現在他微微眯著眼睛,表情有點痛苦。
“季鯉封,季鯉封,你沒事吧。”曲向晚跪倒在季鯉封身邊,也不敢碰他,隻是輕輕地喚著他的名字。
季鯉封原本正處於一片摔暈了之後的暈眩中,現在猛然地聽到了曲向晚的生意,原本一片混沌的腦海中稍微清明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