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這麼的奇妙。轉眼見已經過去兩日了,一想到那個混亂的中秋之夜,我的心底就湧上一波又一波的溫暖。那日,在黃遠冷的足以殺死人的目光之中,魏子清還是去尋夏竹去了,不知兩人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記得夏竹在東方剛剛放白的時候回到了藏雪樓,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昨夜和那人打鬥的時候,我已盡了全力,可我依舊傷不了他。”
我點頭,別人或許不清楚,可但我和四姐妹是清楚的的,那天魏子雖然清躲的狼狽,可他那堅定的腳步出賣了他,看來這天下真的是臥虎藏龍啊!
“雪兒,明天可就是那人的壽辰了!”春蘭打斷了我的思緒。
“真快啊!”我淡淡一笑:“夏竹怎麼樣了?”
“還不是那樣,自中秋之後,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似的,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傻笑。真沒想到那丫頭居然喜歡上了魏子清。”
“是啊,這世間最沒法控製的就是情愛了,隻希望魏子清不要辜負夏竹姐姐的一片情意。”
“隻是,他們兩人好像還都不知道各自的心意呢!”春蘭有點擔心,“雪兒,黃遠,他明天一定會去給那人賀壽,萬一……。”
不管人們多麼擔心和害怕未知的明天,可明天總是要來的。
八月十八,一個秋高日爽的好天氣,天朝的第一權臣總管天下兵馬的威武侯朱嘯天今日四十大壽。雖然魏武侯早就說過今日一切從簡,雖然宴會要到今天晚上才能開始,可當早上威武侯府的門童打開大門的時候,京城及從各地趕來的達官貴人還有他們所搜羅的各色禮品還是排了整整兩條街。得到消息的小販們紛紛將攤子移到了威武侯府的街上,賣茶水的,賣糕點的,賣水果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直到日上三竿,當送禮的人已經排出了第三條街的時候,威武侯府的大管家——朱貴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打著連天的哈欠,懶洋洋的說道:“原本那我家老爺是堅決不收禮品的,可看在諸位一片赤誠,就勉為其難先替各位將禮物保存著,如果各位什麼時候有需要,隨時來取!”
“威武侯英明!”
“魏武侯真是菩薩心腸啊!”
“威武侯真是清廉愛民呢!”
……
拍馬屁之聲此起彼伏,隱於暗處的我強忍住作嘔的欲望,看著那個滿臉享受的朱貴再次緩緩開口:“想必大家也知道,今晚我家老爺隻請了八桌客人,可是我家老爺仁慈啊,怎麼也不願各位空著肚子回去,這樣,諸位都到我這登記一下,侯府有剛剛出爐的包子,登記完了的呢就去領一個包子啊,這可是我們老爺的一片心意呢……”
“哇……”一個肚滿腸肥的中年男人看著手裏的包子居然大哭起來,“一飯之恩哪!魏武侯,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一時間,哭喊聲此起彼伏,痛哭流涕著比比皆是,仿佛不哭不足以表忠心,不哭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更有甚者,朝著威武侯府的大門“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四君子”是在太陽落山之前到達魏武侯府的,隨行的是“十二金釵”,因著提前投了拜帖,一行人倒受到了空前的禮遇,朱貴極其諂媚的將他們迎進了侯府,亭台樓閣,花鳥蟲魚,精致但不張揚,華麗但不庸俗。宴會設在了侯府花園,大大的空地上搭了一個舞台,台山是幾個雜耍藝人在賣力的表演,舞台前麵是八張梨木雕花桌,每張桌子圍坐了十個人,上麵擺了各色糕點、瓜果,春蘭一行人成為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哈哈,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四君子’,今日光臨寒舍,頓覺蓬蓽生輝啊!”聲音出自一身著蟒袍玉帶的男子,正是威武侯朱嘯天。
“侯爺客氣了”,春蘭微笑,“今日我們是奉我家小姐之命來為侯爺祝壽的。”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這天下能令四君子喊一聲小姐的可隻有……
“莫非……是雪姑娘?”朱嘯天遲疑的問。
春蘭笑而不語。
“侯爺,祝您……”一道寒光激射而出,阻下了冬梅走向朱嘯天的步伐,一柄劍,一柄薄如蟬翼的劍橫在了冬梅纖細的頸項上,那裏已滲出了絲絲的血跡。冬梅瘦小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可手裏捧著的錦盒卻沒有因此掉在地上。看著眼前持劍的黑衣男子,冬梅有一瞬間的恍惚,好美的眼睛,隻是不知道隱於銀質麵具下的臉又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