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目前沒有想立太子的意思。”他現在正當年,立什麼太子。

“早晚不都是子軒麼,他是大皇子,能力又是有目共睹的,早立晚立還不是一樣?”她終於和他說出這個問題。

“魏大將軍你忘了?”他提醒她。

就知道他是在顧慮這個,她不禁提醒道:“子軒是那樣沒輕重的孩子嗎?這麼久了你也應該看出來他的表現吧,他和魏大將軍明顯不是一路人,你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相信嗎?”

景亦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幽瞳晦暗,“在皇家,根本沒有親情,哪怕是父子。”

他的話令她心裏一驚,不由有些悲哀地說:“如果連這都不能相信,你還有信任的人嗎,是不是我也算在內呢?”這是遲早的問題,隻不過她一直無視而已,今天終於忍不住暴發了。

“瀾兒,你是例外的!”他感受到她的哀傷,忙撫慰道。

“景亦,我還不如沒有這個孩子,我沒想到他會帶來這麼多煩惱。”她大大的眼睛泛著水花看著他。

“瀾兒,是朕錯了,你不要亂想!”他有些驚慌地一把將她攬在懷中好聲勸慰,“太子之事,讓朕想想,要立的話也不是如此兒戲的。”

司馬名瀾一看他鬆了口,也知道此事不能急於一時,配合地點了點頭。

一連數日,司馬名瀾都被景亦圈在福安殿中,若不是太醫說適當的運動對孩子有好處,她還無法踏出福安殿一步。

可是,隻不過去禦花園散個步,身後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宮女太監不說,兩層侍衛有前麵開路的,斷後的,還有左右保護的,看得司馬名瀾直咋舌。

她抗議過,可景亦的態度很堅決,如果不帶著這群人,她就不要出福安殿。

所以,她隻得忍了下來。

到了禦花園她才發現,被這群人圍著,她想近距離看朵花根本就不可能,心裏有些煩悶。

迎麵來了幾個女子,司馬名瀾正在詫異,如今所有人一聽說她要出福安殿,早就紛紛躲在自家殿中不敢出來,哪個專門跑來跟她碰個麵對麵?

她繼續向前走著,對麵的人竟然沒躲開,也向她這邊走來,隻不過為首那人和後麵的宮女們說說笑笑,仿佛沒看到司馬名瀾一般。

司馬名瀾不由暗笑,如此大的陣容,還有人裝作沒看見,是不是假了些,還是當她這個皇後娘娘是傻瓜呢?看來又是一個陰謀正在醞釀中。

來人走近了,原來是她?

這人司馬名瀾也認識,初來皇宮就刁難她的容昭儀,曾經有容妃,她很久沒有興風作浪,現在自己都當上皇後了,這是唱的哪出?

對麵的人看到司馬名瀾,嚇了一跳,忙跪下來,“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其實司馬名瀾應當再暗笑她演戲逼真的,可是沒有,她的目光躍過容昭儀直直地看著她身後的那名女子,雖然知道有陰謀,她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一襲白衣嫋娜而立,長發挽於腦後,唇角淡淡的笑,司馬名瀾就像是照鏡子一般,世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她倒抽一口氣,不隻是她,身邊的這些宮女太監侍衛們紛紛倒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