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一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將方語凝從昏迷中拉了出來。懶懶的睜開眼正準備抱怨是誰大早上不睡覺擾人清夢,就發現眼前一片紅雲,像是有什麼擋著。疑惑的用手揭開,感覺怎麼像是古時候用的喜帕?以為是誰在跟她開玩笑,四處找那人卻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貌似是轎子的東西裏,而且好像還在行進途中。
聽著外麵熱鬧的喧囂,小心翼翼的掀開轎簾的一方小角,出現在眼裏的場景差點讓她驚脫了下巴。這這這,誰來告訴她,這熱鬧的古代街道,這眾多的古裝人群,這敲鑼打鼓的儀仗隊,前麵騎在高頭大馬上跟她一樣身穿大紅喜袍的人,這一切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等等,喜帕,花轎,街道,人群,馬,新郎,怎麼都讓她不可思議的想到一個耳熟能詳的名詞。
經過一番觀察,方語凝氣餒的癱坐在花轎內,回想自己昏迷前的一切,那麼鬱悶的一夜不是夢,那麼衰的一天不是想象,這麼真實的場景也不是演戲,自己很“幸運”的在極度不幸的情況下穿越了。
小說不是完全騙人的,她方語凝用自己的親身體會證明了一點,穿越就是當你在一個世界遭遇到人神共憤的不幸時發生的一種奇跡。
可是,望著紅色的轎頂,方語凝又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老天,你要想補償我也不是這樣的啊,一來就嫁人,我不要包辦婚姻啦。想我在現代可是響當當的剩女一枚,誰想一穿越就穿越在花轎裏,有夠讓人鬱悶的。
轉念一想,又有些慶幸,幸好不像有些小說裏寫的那樣,穿到了床上,要不然連老公的樣子都沒見著就成了他的人了,豈不是更怨。到時候想跑都還得掛著夫家的名頭。
就在方語凝快被這一顛一顛的花轎弄得口吐白沫即將再次暈過去的時候,花轎終於停了下來。正在猜測是不是到了的時候,就被劈裏啪啦的鞭炮聲給嚇了個魂不附體。
“新郎接新娘下花轎。”一聲吆喝震回了方語凝的三魂七魄,看了看手中的喜帕,緊緊皺著眉,現在就是所謂的騎虎難下了,這虎卻不是她騎上去的,想起來就覺得冤得慌。可是貌似目前沒有別的選擇,咬咬牙,將蓋頭重新蓋上,如今情況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將所處環境弄明白才能下步該怎麼做不是?還有一層考慮就是,如果老公長得很帥,家裏還有錢,那麼這個便宜老公就暫且認下,等攢夠了錢再逃也不遲。
嘿嘿,想著想著,方語凝就忘乎所以的彎起了唇。
不大一會兒就有人將正在想入非非的方語凝扶出了花轎。
被人引導著一步步完成了婚禮的步驟,她前腳剛坐在新房裏還沒喘上一口氣,後腳就進來了一位大媽級人物。
為什麼知道是一位大媽呢,因為她一進來就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講。
“......咳咳,姑娘,我這都是為了你好,這家公子雖然,呃,長相有些欠妥,但是他家可是咱們鎮上數一數二的富戶,脾氣也是出了名的一等一的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這一嫁進來這後半身的吃穿是不用愁了,要是能為他家添上一丁,這當家主母那就是非姑娘你莫屬,這可是好多人想都想不到的福氣啊,姑娘你......”(以上省略兩千字,以下省略兩千字。)
委屈啊委屈,方語凝坐在床上,不斷絞著衣角,銀牙咬得嘎嘣作響,心內哭成汪洋大海。誰來給她解個惑先,這又是什麼情況?
婚前指導?不像。洞房前教育?更是不像。怎麼聽怎麼像是來做說客的,她剛剛說這家公子長相欠妥,也不說清楚欠妥到底到了那個程度?難道是缺胳膊少腿?難道是滿臉橫肉,抑或是刀疤臉,兔唇?莫不如是植物人?要是植物人那剛才跟她拜堂的是誰啊,難道是雞?想到這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下,趕緊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再這樣下去她保不準會奪窗而逃。
待自己一頓胡思亂想完畢後,發現那位大媽還在說個沒完。方語凝忍無可忍的拽下自己的紅蓋頭,一雙眸子火大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她這人什麼都能忍受,最最不能忍的就是別人在她跟前一說就沒完沒了。她一貫秉承的人生信條就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所以,很明顯這位“好心”的大媽已經到達了讓她無須再忍的境界,要說這也是很不容易的。
站在她麵前的女人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頓時驚得把將要說出的話給忘了,隻是定定的看著眼前一臉怒氣的女子,半天沒回過神來。
“咳咳,”方語凝知道剛才自己有點衝動了,遂緩了緩心中淤積的怒氣,眼一眨,輕笑出聲,“這位大娘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