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洋放下手上的酒杯,卻將視線越過侯靜直接落在站在她身後的那個人身上,“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名叫詹蕾——”
話音剛落,童璟就感到自己的心硬生生的,猶如被生吞活剝般,赤裸裸地疼。
詹蕾微微地笑著,配合著柏洋這番話站起身,頷首點頭,她要顯示自己的身份。
侯靜不爽極了,二話不說地就換了一個大杯子,給詹蕾倒了滿滿一大杯白酒,遞了過去,然後再填滿自己的,“那麼,詹小姐,我敬你一杯吧——”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新娘子沒病啊,這白酒50度,還這麼一大杯,別說讓女人一杯幹了,就是讓男人一杯幹了,估計都會趴下。
顧智凱在桌下捏了一把侯靜,他可不希望侯靜在結婚的場合整出什麼事來,提醒她別再胡鬧了。
詹蕾泰然自若地笑著,“真看不出來,侯小姐這麼豪爽,可惜我真的不擅長酒力,換杯小的吧——”
“詹小姐,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怎麼這麼一點麵子都不給啊——”侯靜卻不打算放過她。
柏洋沒有插話,他知道侯靜故意刁難詹蕾,肯定與童璟有關,誰的麵子他都不想駁,於是端起這滿滿一杯白酒,神閑氣定地對侯靜說道,“要不,我代她敬你——”
侯靜心裏恨恨地想,死柏洋,這麼護著她啊,你是不是瞎了眼了,放著這麼好的童璟不要,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你對得起童璟嗎你!
“如果你代她敬我,那就必須兩杯!”侯靜豁出去了,即使得罪了柏洋她也不管了,她舍不得自己的好朋友受委屈。
顧智凱的冷汗都冒了出來,趕忙圓場,“她是說笑的,好久不見你這個老朋友了,假裝整整你,別當真,別當真,我們現在要去對麵一桌敬酒,你們慢慢吃——”又轉頭瞪了侯靜一眼,挨過去小聲地責備,“你別再給我胡鬧了!”說著,就拽著侯靜往對麵一桌走去。
童璟也隻好跟了過去,在經過柏洋身邊時,那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那些過去的美好回憶像鳥兒一樣一次次穿過她的身體,抵達內心,絞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忍不住抬眼,撞上柏洋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選擇了沉默,放任彼此插肩而過…………
童璟開始瘋狂地替侯靜擋酒,一看就很不對勁。
“黎馳,你先帶她離開——”侯靜心疼地看著童璟用酒去麻痹自己,但是自己現在又走不開,隻好拜托黎馳將她拉走。
黎馳點點頭,環住童璟的手臂將醉醺醺的她攬了出去,柏洋的視線落到了放在童璟手臂上的那隻手,又抬眼看了看這個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些年他已經漸漸地修築起防禦自己的麵具,能隱藏自己內心,隱藏自己本性,隱藏自己靈魂——
他低頭夾菜,同一樣菜他夾了好幾次,夾到碗裏,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