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牛奶的童真真被君冷澈的一句“回君家”嗆到了。她猛烈地咳嗽起來。
去君家,那不是羊入虎口?童真真想起了第一次被君司令“請”過去的情形,還有近幾次和君老太太的不愉快的交流,馬上就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
“怎麼?君家就這麼可怕?”君冷澈起身,走到她身後,輕輕地給她拍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對她很生氣,但是忍不住去關心她。
怕?怎麼會呢?童真真可不知道這個字怎麼寫。她隻是討厭君家的人。
哦,對了,除了秦向陽和他可愛的小寶寶。
“切,我怎麼會怕呢?我是擔心你們家的人,看到我心塞。”童真真順過氣來,就頂了回去。
“那就走吧。”君冷澈看她沒事了,轉身走開。
“這些,誰收拾啊?”童真真用餐巾抹了一下嘴,指了一下桌上的餐具。
“過會,有鍾點工來。快點!”君冷澈催促著。
童真真快步走過去。
當進了TIFFINY的店鋪後,童真真看到君冷澈直接選了一款五克拉的鑽戒時,不由得製止道,“慢!你要買這個嗎?這麼貴?!”
君冷澈側過頭,冷冷地看著她。
“不就是碳元素嗎?至於花這麼多錢嗎?我看這對玫瑰金的也不錯啊。”童真真指了一下店裏最便宜的那對光戒。
雖然她是來報仇的,可沒有想要騙錢。萬一以後要甩了他的話,這麼大一顆戒指再還給他,自己會心疼的。還是不要擁有的比較好。
“小姐,還是這枚鑽戒好,體現了你男朋友把你放在心中啊。”店員可不想失去一筆大買賣,忙過來勸說。
童真真就是指著那對光戒,“我喜歡。”
這個小丫頭,倒不貪錢。君冷澈不知道她內心的小九九,以為是替自己省錢。
“就這個了。”他不理她,讓店員取了出來,拉過她的手,直接套上了她的右手無名指。
“你?你?你?”童真真想把碩大的戒指拿下來。不想,手就被君冷澈包住了。
君冷澈彎下腰,在她耳邊,輕語,“不求傳世,隻願白首。”
童真真的心一下子被擊中了。
白首?他想與自己白頭到老嗎?
應該怎麼辦啊?童真真的心真的好亂,不知要說什麼,做什麼,隻能跟著他。
他的告白,震撼了她的心。
一世一雙人,是她夢寐以求的。可是,許下這個承諾的人,卻是他,是她無法愛的人。
接下來,童真真就像在夢遊,聽話地跟著君冷澈去選婚紗,去定婚紗照。
童真真的不在狀態,讓君冷澈有點納悶。她是被自己感動了嗎?為什麼看起來卻是糾結的感覺?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為什麼自己對童真真那麼的沒有把握呢?君冷澈第一次體會到無法掌控的滋味。
當童真真再次站在君家大院的門前,看到緩緩打開的兩扇黑漆漆的鐵門,她的理智才回來。
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君冷澈。
不過,在接受到君冷澈疑惑的眼神時,她又離他遠了一點。
這種刻意疏遠的動作,讓君冷澈的表情也冷了起來。他走在了前麵。
不知為何,童真真想到了“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話,站在了原地,看著大門,走了神。
“還不跟上來?”君冷澈轉過頭來,因為逆光,臉上表情晦暗不明。
自己怎麼了?不就是去君家嗎?他們還能把自己吃了不成?想到這,童真真挺起了脊梁,跟了上去,不過始終落後他一步。
這次不光花園門敞開,入屋的大門也打開了,燈火通明的,看起來隆重極了。
走在花徑上,通過玄關處的月洞門,她可以影影綽綽地看到燈光下的人影,真是濟濟一堂。
這裏麵,恐怕有二三十號人吧?難道還來了不少親戚。
踏進大廳,童真真察覺到,原本熱鬧的氣氛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停頓,然後又恢複了。她還接受到一道道犀利的眼光。這些眼光就像X光一樣,不禮貌地掃視著自己。
這些眼光來自屋內一個個衣著華麗,舉止看起來優雅,卻對自己審視的人群。
童真真有種錯覺,好像自己是一個奴隸,正在被買主挑剔。
毫無顧忌的審視,讓她覺得像被人剝光了衣服,湧起了羞辱感和涼意。
這些人,絕大多數她都不認識。她隻認識君老太太,秦向陽什麼的都不在。
“晚上好。”君冷澈等她站在了身邊後,向廳內的人,打著招呼。
童真真也擠出了笑容,一一環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