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童真真剛才的瘋狂,君冷澈皺緊了眉頭,抿緊了嘴,擔憂得連消失已久的小酒窩也因為憂心過多,而擠了出來。
明明就想好好嗬護她,讓她幸福的,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變成了她最仇恨的對象了呢?他揉揉太陽穴,感到了非常頭痛。這是他第一次,有點失措了。
他喊來了護士,要求給她注射了鎮靜劑。
一來,他無法麵對此刻的她,二來,他希望她可以休息一下,不要太激動。
他低頭看著沉睡中的她,心痛得絞在了一起。
此時的她是那麼的柔弱,麵無血色,眉頭之間現出一道深溝。就算被打了鎮靜劑,她的身體還是僵硬的。
是在做噩夢嗎?
他坐在她身邊,用手輕輕地去摸她眉間的皺紋,然後,彎下腰,在她的耳邊輕語,“小丫頭,對不起。我不會再傷害你了。你放鬆一點,好嗎?”
不知是不是他的安撫起了作用,還是藥劑起了效,她慢慢地放鬆下來,眉間恢複了平坦,但是眼淚卻滑落了下來。
他接住她的淚,隻覺得燙手,灼心。
長歎一聲,他一臉的頹然,失去了往日的鎮定。
這時,他看到了被她緊緊抓在手裏的血衣,心裏像被紮進一把鋼刀。這上麵的血,就是她和孩子的血!
他閉了一下眼睛,輕輕地掰開她的手指,把這團血衣拿了出來,走出了病房……
童真真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她緩緩地轉過頭,看到了君冷澈。
這個殺人凶手!她的眼神凝結起來,恨意迸發。
“丫頭,你醒了?”他俯過身來,低聲輕問。
她咬緊了下唇,揚起手,就是一個耳光。
耳光實實在在地打在了他的臉上,清脆極了。
她反而愣了一下。這家夥竟然沒有躲,也沒有抵擋,生生接下了?
他的臉上,赫然深了一些,隱隱可見她的手印。
哼,他想用哀兵之計,來得到自己的原諒嗎?她恨恨地想,依然恨視著他。如果不是身上沒力,她真想咬下他的肉,喝盡他的血!
“丫頭,對不起。”他放下身段,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誠心認錯。
這樣的他,對於她而言,是陌生的。可是又怎麼樣?她失去的,不是他能彌補的。
她厭惡地轉過頭,不再理會他。殺了他,孩子也回不來了。那麼,就想辦法,讓他活在地獄裏,給孩子抵罪吧!
她的拒絕,他看得清楚,卻無計可施。因為太在意她了,他擔心自己做什麼都是錯上加錯。
沉默再一次統治了病房,安靜得如同冰窟。
“小真真~”門突然被打開,一聲清亮的聲音劃破了沉寂。
童真真聽了,驚訝地轉過頭,看向門口。突然之間,她的眼睛放出光芒來,支撐著坐了起來。
下一秒,她就被一個熱情的擁抱給抱住了。
熟悉的氣味,溫熱的體溫,一下子熔化了她冰封的心。她低聲呢喃,“茱麗……”
“小真真,你怎麼了?怎麼可憐?都瘦成什麼樣了?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了啊!你太不會照顧自己了!”茱麗鬆開擁抱,上下打量她之後,像機關槍一樣,喋喋發問,不滿地抱怨。
太好了,茱麗來了。童真真笑中帶淚,心裏一下子踏實起來。
茱麗急急地掏出紙巾,給童真真擦去眼淚,有點手忙腳亂,“啊呀,你到底怎麼了?受了什麼委屈啊?怎麼哭了呢?別哭,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說完,茱麗鼓起腮幫子,挺起胸脯,扶住了童真真的雙肩,一臉的責無旁貸。
童真真抽了抽鼻子,“茱麗,你怎麼來了?”
“是達維。那個家夥死催著我來的。我還以為他多心了,沒想到,你真的出事了。怎麼住進醫院了?”茱麗瞪大了圓圓的大眼,一臉的疑惑。
童真真張了張口,一時之間,不知要從何說起。
“你說啊。急死我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瞧你的小臉白的。”急性子的茱麗,摸著她的小下巴,憐惜地皺起了眉頭。
“等有時間,我再一一跟你說吧。對了,達維,怎麼沒有來?”童真真心裏有點奇怪,按以往的情況,他應該會第一時間衝來的。
茱麗眼睛一亮,湊近了,神秘地說,“他啊,最近在忙著上市呢,所以走不開。不過,聽他說,我們就快成小富婆了。”
“上市?”童真真反問了一聲。她知道達維之前有拉了幾個人在搗鼓一個即時通訊軟件,還注冊了一家公司。當時,他的公司資金出了問題,她就把賣掉花店的錢,分了一部分給他。茱麗也借了錢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