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了很久出行計劃,厲明才戀戀不舍地告辭。
“時間不早了,你們快睡吧。”茱麗將童真真和君冷澈推入了主人房,還貼心地把門關上,站在門外說,“我在客廳裏再上會網,你們不要理我啊。”
童真真抬眼,望著凝視著自己的君冷澈,竟然有點緊張起來了。
難道,要和他睡一張床嗎?
童真真背靠著房門,僵立在那。
她想離開,可是茱麗在客廳裏坐陣呢,而且客房也被茱麗占了,另外一間兒童房隻有搖床。
單獨麵對君冷澈單,對她是種折磨,也是種尷尬。
她僵立了一會兒,就先去了洗手間。
心神有點亂的她,脫下衣服,進了淋浴房。
在溫熱的水柱衝洗下,她開始思考流產的事。
是誰要加害自己的孩子呢?
她認為應該就是君冷澈和自己身邊的人。君家人來探望的情形,就浮上心頭。
文心嗎?
秦之雪嗎?
然後,她還想到莫楚楚。
想來想去,她都覺得這三個人最有可能。
可是,通過什麼方法呢?
唉~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想要調查清楚,需要時間,也就意味著,她還要和君冷澈在同一屋簷下生活。
隻是要如何相處呢?
漠視他?
仇視他?
“嘩嘩嘩”的水流聲掩住了開門聲。
君冷澈進來了。
他看到童真真皺緊了小臉,昂著頭,閉著眼,任由頭頂噴出的水柱衝刷,一幅糾結的神情,心裏就是一痛。
和自己在一起,就這麼難受?
想也不想,他打開淋浴房的門,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張開雙手從背後抱緊了她。
明明有玲瓏七竅心,為什麼看不透他的心呢?
“小丫頭,我要拿你怎麼辦?”他將頭輕擱在她頭上,喃喃吐字。
因為想得太入神,冷不防,被君冷澈抱住的童真真,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想掙脫。
“不許動!”君冷澈將童真真扳過來,將她抵在牆上,兩人一起站在了水柱之中。
水柱仿佛將兩個人隔離在塵世之外,沒有旁人,隻有彼此。
童真真都無法張嘴反駁,也睜不開眼睛因為水不停地流下來。
耳旁不斷的水聲,聽久了,仿佛隔去了其它聲音。
突然,水流就變小。
額頭微涼,她睜開了眼,就看到了君冷澈深邃的眼睛。
原來是他彎下腰,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兩人的鼻尖觸碰在一起。
他的氣息帶著溫潤的水氣,呼在她的唇上。
平時,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此時卻如泡在了水裏的寶石,散發的不是拒人千裏的冷芒,而且渴望被人發現的瑩潤。
他竟然會如此溫柔。
她的心一下,一下仿佛也放慢了跳動。
“小丫頭~”他輕吟一聲,透著無奈。
這是做夢嗎?
冷傲,霸道的君冷澈怎麼會有這麼無措的表情,這麼軟弱的聲音?
他的每一字都在她的心裏飄揚,回蕩,像在山穀間不斷重複的回聲。
“你?”她輕吐一個字,眼睛沉在了他的黑眸裏,隻看得到那最誠摯的注視。
她在他眼裏,他也在她眼裏。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我愛你,一直都隻愛你。”
這句話是世間最有蠱惑力的魔音,讓她不禁顫抖起來。一時之間,似乎忘記了應該恨著他。
他吻上她的睫毛,她不知所措地閉上了眼。
吻落在了她的閉著的眼上,他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霸道地說,“你也愛我!”
愛他?!這句話驚醒了她。她怎麼可能會愛他?!她和他之間隻有恨!
她猛得睜開眼,用力推開他,落荒而逃。
留下他被水柱衝濕,衝涼滾燙的心。
她還恨著他!
她的拒絕,讓他的心沉入穀底。但是他不會就此放手的!
對了,不是要去看胡楊林嗎?換一個地方,也許她的戒備會減輕。
而他會用盡所有的真心,讓她回心轉意的!
如此一想,他站了起來,脫去淋濕後,貼在身上的衣服,任水柱衝去心中的鬱結,開始策劃起在出遊途中給她的驚喜。
等他衝完涼,走到了房裏,她已睡著了。
縮成一團的她,手心裏握著那顆琉璃球,眉頭糾結。她就是睡著了,也在苦惱。
他躺在她對麵,凝視著麵前的人兒,用眼神去撫過她的眼眉。
最後,他攬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