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冷澈在醫院裏又呆了一星期,等到可以慢慢行動了,才定了航班返回G市。他將房車借給當地政府做了移動的醫療車,救治重症病人。
雖說,他恢複得很好,但是童真真還是像對待一個重病號一樣,照顧得無微不至,連走路,都要扶著他。
在醫院的那些日子裏,她忙前忙後,親自照顧他,端茶遞水,擦身換衣,甚至連倒尿盆,都親手處理。
第一次協助他排尿時,她臉紅得像紅蘋果,眼睛都不敢亂看。
就連他,別看平時冷冷的,又是醫生,也是有點扭捏,還罕見地臉紅了。
最後還是茱麗看不過去了,說她和他都是夫妻了,還害什麼臊。這才讓兩人自然起來。
夫妻,這個詞,讓童真真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從內心在關心他了。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過,經曆過地震之後,她和他就像一對真正的夫妻,患難與共。生死關頭,在意的是對方的生。
這種感覺,其實蠻不錯的。因為在這個世上,自己可以有一個完全能夠依靠的人了。童真真心底偷偷地想。
雖說,有時她還會想到媽媽的仇,但是轉念想到,君冷澈的舍命相救,以及他的傷還沒有好,她就把那個念頭壓下去。
死後逃生的她,隻想好好地陪著他。其它的,以後再說。
童真真不知道,私底下,君冷澈和厲明說,很慶幸遇上了地震,讓兩人之間的壁壘被震塌了。
回到了G市,茱麗說要搬到厲明的住處,好好增進一下感情。童真真看到好友滿眼愛心地看著厲明,很高興她們的進展一切順利,自然不會做攔路石了,笑眯眯地祝好友馬到成功。
童真真開著車,先送好友和厲明回去後,才開車,和君冷澈回她們的家。
一打開門,她第一次有種回到自己的地方的感覺,安心而熟稔。
她扶他在沙發上坐下後,走到陽台門前,拉開窗簾,暖和的冬陽就跑了進來,灑在臉上格外地溫暖。
“真好。”她閉上眼,張開雙臂,迎接著陽光。
“是的,真好。”低柔的聲音環繞著,他站在了她的身後,環住她的腰,彎下身來,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
清冽的氣息,包攏著她,就像他一樣。
她略微向後靠,靠在他的胸前。
兩人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聲,時間仿佛停止了,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他抬起頭來,輕吻著她的耳珠,然後是她的臉寵。
輕柔的吻,像羽毛拂過,帶著他的愛。
她轉過身來,麵若桃花,眼若春水。她勾住他的頸,踮起腳,迎上了他的唇,第一次主動地親吻他。她笨拙地去吸吮他的唇,生澀地伸出小舌,想要尋找他的所在。
他愣了一下,轉而眼睛放光,臉上的表情就像久陰之後的晴天,燦爛耀眼。他引導著她,讓這個吻變得甜蜜起來。
越吻越情深。兩人就像交頸相愛的天鵝,緊密地融合在一起……
接下來的日子,在君冷澈因為受傷而多請的假期裏,兩人相處得都很融洽。
這夜,他與她相擁而眠。她就像一個貪圖溫暖的小貓,把腿蜷起來,縮在他懷裏。
他寵愛地摸著她的頭發。
這些天,她盡情地享受著兩人之間的和諧,但是心底卻仍有揮之不去的陰影。不知從何時開始,她變得很在意他,很願意看到他舍棄一貫的清冷形象,變得親和。
隻是,媽媽的仇,一直像一根刺一樣,時不時地,戳痛她的心。
“小丫頭,怎麼又皺眉了?”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眉間。
她睜開眼,努了努嘴。
這個小動作,換來他蜻蜓點水的細吻。
“跟我在一起,不許皺眉。”他舔了一下她的唇,假意嗔怪。
看著眼前柔情蜜意的他,她莫名地心慌起來,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幻景。就算刻意回避,可是媽媽的仇還是真實地存在著。難道,要她放棄嗎?
其實幾天前,她就想起來,在地震時,在他昏過去之前,他曾經擔到了自己的媽媽。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可是,她潛意識裏,又害怕去探知。
真是愁死她了。
“君……”她躊躇了很久後,才猶豫地開口。她隻說了一個字,就被他用食指封口。
“怎麼不喊我澈澈了?”他挑起了眉,裝出生氣的樣子。
前幾天,兩人嬉鬧時,她肉麻地喊他“澈澈”,想惡心惡心他。
他可好,抱起她,就打她屁股,說要懲罰她。
體力比不過他,她隻能逞起嘴快了,“澈澈”、“澈澈”的,叫個不停。
對於這個聽起來肉麻的稱號,起初,他是不接受的。不過,她說,這是她對他的愛稱,是獨一無二的,不許讓別人用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