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真想了一下,插話道,“爺爺,我知道,一定會好好表現的,不讓別人把髒水亂潑到身上!”
君冷澈抿緊了嘴。童真真白了他一眼。這家夥,還好意思不配合,不就是他惹的事嗎?
君司令這才滿意地接著說下去,“對了,最好可以找到那個林木謹,讓她從側麵旁證一下。那個女的啊……”
“小澈,這事了了後,你離她遠點。”停頓了一下,君司令才說完。
對於林木槿,閱人無數的君司令一直不太欣賞,所以當初君老太太去找她談話,要求她離開君冷澈 的時候,他沒有阻止。
童真真看到君冷澈又糾起了眉頭,自己亂猜,他是想到了映初的死,心裏不好受。
時間是可以減緩傷痛,但是不能撫去已有的傷疤。
她反手握住他清涼的手,想將自己的體溫傳遞過一二。
君冷澈低頭注視隻到自己肩膀的童真真,小小的臉上帶著溫柔,心裏一暖。
散完步後,三人又回到了客廳。
客廳裏,左茉莉正逗得大部分人笑得前仰後伏的。她像隻花蝴蝶穿梭在君老太太和君三爺之間。
童真真眼尖地發現,君媽媽蘇沐雲坐在那裏,淡淡的,仿佛獨立世外,並沒有融入這種歡樂的氣氛中。至於童大校,雖然坐得筆直,但是眼神呆滯,有種頹廢的感覺。
他這是怎麼了?童真真忍不住揣測起來。
“丫頭,周六的聚會,我……想邀請媽媽……”這時君冷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輕輕的,帶著商量的口吻。
她收回注意力,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期待。
是啊,不管怎麼說,蘇沐雲是他的媽媽,自己可以不近人情地說“不”嗎?他的態度是那麼的誠懇。
沉吟了一下,她點了點頭。
“那童大校呢?”他又問。
童大校?她又看了一眼有點異常的童大校,心裏有點刺痛。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曾經是自己最為敬重的人。即使是現在,她一直強硬地要不與他發生瓜葛,可是心裏還是忍不住會關心他。
周六的婚宴或者是紀念宴,都是為了見證自己的幸福。
既然自己得到了幸福,為什麼不能寬厚一些呢?
她的腦子裏迅速盤算著,最後點了點頭。
不過,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澈澈,我的媽媽找到了嗎?”
關於媽媽的下落,她經常問君冷澈。不過,得到的答案卻是媽媽的行蹤不定。
這次她再問,心裏也沒有報太多希望。
“你媽媽回國了。海關處有她入境的登記。”沒想到,君冷澈給了她一個小意外。
媽媽回國了?可是為什麼沒有聯係外公家和自己呢?媽媽到底要做什麼?她的心苦澀起來。
不管媽媽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也能出席周六的宴會,那該有多好?她情不自禁地這樣想,不小心把心思從眼神裏泄露出來。
“丫頭,我一定會找到你媽媽的。”君冷澈握了握她的手。
真的可以嗎?一絲火星落在她的心裏,燃起熊熊火焰。她現在不想知道什麼真相,隻想擁有愛人,朋友和家人。
“請我媽媽和童大校到我們家裏坐坐,好嗎?”君冷澈輕輕地問。
鬼使神差地,她答應了。
君冷澈的眼神一亮,就像夜空閃爍的明星。他飛快地吻在她的手背上,然後鬆開。
偷偷的吻,讓她的心被撥動。原來,真的是後退一步,就可以海闊天空。如此一想,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因為幸福著,她沒有注意到姑姑射來的陰冷眼神。
君冷澈,去向君家的長輩告別,並邀請了他媽媽和童大校一起回新家。
童真真看到蘇沐雲的表情一下子生動起來了,充滿了驚喜。就是童大校也一下子煥發了生機。
坐在車上,君冷澈為了避免她尷尬,播放了音樂。起初,她是有點僵硬,但是看到他如釋重負的輕鬆,心裏高興,也就慢慢放鬆下來了。
他喜,她亦喜。
到了家裏,童真真主動地泡茶倒水。然後她安靜地陪在君冷澈身邊,聽他和他媽媽敘家常。
她這才發現一向成熟的君冷澈,在他媽媽麵前,竟然變得像孩子一樣,流露出一種依戀。
是不是不管長多大,每個人的內心還是希望像孩子一樣可以在雙親麵前撒嬌,承歡呢?
如此一想,她不禁看向童大校。仔細地看他,還是有了變化,鬢角冒出了一些白發,就連身子板也不像以前那樣筆挺了。
他還是老了~她的眼角不禁有些濕潤。
為了不讓別人察覺,她低下了頭,垂下了眼。她仿佛聽到自己心裏的堅冰,“哢嚓”地出現了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