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看了下牆上的掛鍾,“冷澈,你要上班了吧?快去吧。”
童真真心下有點疑惑,張教授為什麼拒絕呢?不就是學生請吃飯嗎?然後,看君冷澈臉色一暗,也不再問,就囑咐張教授多注意身體,就推著她走了。
“澈澈,那個張教授,為什麼不去啊?”在車上,她忍不住問他。
他眼神一黯,“五年前,有一個婦人抱著孩子求教授給動手術。那個孩子的肺部大衰竭,除非是同時進行活體肺移植才有可能救活。但是這種手術是被禁止的。教授為了就抵住壓力做了。但是……”
“怎麼了?”童真真看他停了一下,追問道。
“由於手術進行前,那個婦人隱瞞了孩子還有炎症,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是一天後,孩子因為炎症引起心髒衰竭,死了。死了之後,婦人找了醫鬧,大鬧。教授心灰意冷就辭職了。”
君冷澈一想到當年的事,就心痛。
如果不是那件事,醫術高超的教授還可以救回多少病人的性命?
當年不僅是那個婦人的翻臉不認人傷了教授的心,醫院和學校為了撇清關係都沒有支持教授。他是被傷透了心。所以不願意和以前的人再多聯係。
這些年,君冷澈有空就會去看下教授。
還好,張教授沉寂了一年之後,又對中醫的骨傷產生了興趣。
“澈澈,如果上午的手術失敗了?你是不是也會遭到教授這樣的境遇?”童真真聯想起那場手術,“軍嫂的聲明書,你放好了嗎?”
經她一提醒,君冷澈心裏倒是一驚,那份聲明書給手術室的護士保管了,因為手術成功了,他並沒有太在意。
醫院裏可是有人一直虎視眈眈等自己出錯呢。
按理,這件事應該報備院長知道,因為這可是首例不用麻藥就給病人動手術的病例。
不過,如果報備了,隻怕院長是絕對不會批準的,因為一旦失敗了,對醫院將造成拿病人當試驗品的不良影響。
“我們趕快去查一下。”童真真一看他的神色,心裏就知道,一定是沒有注意那張聲明書。
等兩人找到負責記錄手術資料的護士時,真的沒有找到那張紙。
童真真和君冷澈到了影音室。
上午手術的影像資料竟也不見了。
看來,真的有人開始行動了。
君冷澈發現自己隻顧設法搶救病人,卻忘記了院長之流在背後的黑手。
“澈澈,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童真真卻沒有沮喪。
她招手讓君冷澈蹲下來,“我留了份拷貝影像喔。”
君冷澈聽了,眼睛一亮,他的丫頭真是有心人。
這樣就不怕有人在後麵動手腳了。
為了以防萬一,要安排人密切關注軍嫂的情況,不能讓人趁了機。
不想,兩人想到一起去了。
“澈澈,我這還有監視器,給軍嫂的病房裏安上,你看,怎麼樣?”童真真眼珠一轉,生怕有人動手,把成功的手術變成失敗的。
君冷澈“叭”地親了一下她的臉,“丫頭,心有靈犀。不過,今晚,我可能不能陪你睡了。”
“好吧,不過,你可不能在醫院沾花惹草的。”她瞟了他一眼。
安排好後,兩人假裝無事地,繼續上班。
晚上準時下班,君冷澈像往常一樣送童真真回家,走之前和科室裏的人都打了招呼。
其實將童真真送回家後,君冷澈又返回了醫院。
童真真在房間裏,打開筆記本,調出軍嫂病房的影像,進行錄像。
平時,她和君冷澈兩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裏,不覺得大。
可是少了一個人,她就覺得房子太空,太安靜了,讓人有點害怕。
行動不便的她一個人在三樓,卻不知道樓下的情況,心裏有點忐忑。
特別是童真真以前是一個恐怖片迷,這下好了,空下來,腦子裏就開始幻想了。
越想越害怕,她打開電視,調到娛樂台,看主持人和嘉賓在那裏胡鬧,房間裏有了別人的歡聲笑語,這才覺得安心點。
這時候,她就開始懷念以前的小窩,在床上,全家的情況一目了然。
打開IPAD上的即時通訊軟件,達維和茱麗都不在線。
真是的,兩人都跑哪瀟灑了?她隻能嘟起嘴,繼續看電視裏的搞笑節目。
到了十一點,她困得不行了。因為睡覺習慣安靜和黑暗,她關上了電視和燈,躺在了被窩裏。
一下子,周圍就安靜下來了,她的呼吸聲顯得特別清晰。
這時,聽到樓下傳來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