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楚楚睜大眼問他為什麼的時候,他含糊其詞地掩蓋過去了。麵對女兒的疑惑,有一瞬間,他想放棄,但是想到這是為了女兒,決心再次堅定了起來。
他在監視室看著童真真走近了影音室,就撥通了茱麗的電話,她就適時地說出了所謂與君冷澈 有關係的話。
看到童真真落荒而逃的時候,他的心裏才得到一絲安慰。
可惜,他並沒有等到夫妻失和的結果,本來都準備舉報君冷澈 夫妻關係不好的郵件都隻能萬般不舍地扔進了垃圾桶。\t
那天晚上,莫政委正在絞盡腦汁地想計策,就看到鄭為民衝了進來。
“政委,這可怎麼辦啊?”鄭為民大冷天裏,急出了一頭冷汗。
“為民,什麼事,慢慢說。”
一向溫和的鄭為民抺了一下額頭的汗,“今天晚上來了一位軍嫂認領丈夫的屍體,一激動暈倒了。太平間的老鄭將她送到急診室來。我一查她腹部有肌瘤破了,如果不盡快手術,會有生命危險的。”
“那就趕快安排手術啊。”莫政委打斷了他,就站了起來。這鄭為民才來醫院一年,還是經驗不足,慌什麼慌。
“可是她懷孕了,如果有了麻藥,隻怕胎兒會成為腦癱。而且沒有親人簽字,我們不能做主的。”鄭為民這才把關鍵的地方說出來了。
莫政委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這可怎麼辦?
他轉過身,手捏住眉心,望著黑漆漆的窗外。
突然計上心來,如果把這個病人推給君冷澈 呢?
做人的良心和多年的道德讓他知道這樣不厚道,但是也許這樣,才可以拖君冷澈 入混水。
玻璃上反射出他冰冷的眼神,為了複仇,總要犧牲些什麼的。
莫政委轉過來,“你設法穩住病人,明天等君主任來了,讓他負責。”
“她是我的病人。”鄭為民小聲嘀咕了一下。
“為民,你還年青,如果出了些岔子就不好了。我一直覺得你很有前程,想培養你,以後做個主任什麼的。”莫政委走到鄭為民麵前,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坐在沙發上。
“君主任和你不一樣,人家背景雄厚,就算在這個病人上折了,還有機會東山再起。你呢?你在軍界有人脈嗎?”莫政委一副推心置腹的表情,停了一會,讓鄭為民有時間去考慮。
等看到鄭為民深以為意的時候,莫政委又說,“而且,我看得出楚楚對你可是青眼有加的,所以為你擔心,不想讓你自毀前程啊。”
參加工作雖然隻有一年,鄭為民早就發現以自己的資曆和家庭背景想在醫院裏出頭,那是希望渺茫。任何一個男子都想在自己的領域裏稱王,鄭為民也不例外,隻是將這個野心藏得很深。
至於莫楚楚對自己的示好,鄭為民也不是不知道,那個女孩人如其名,楚楚動人。之前是因為吃不準莫政委的態度,他才不敢輕易表露心意。現在看來,莫政委對自己還是中意的。
如果成為了莫楚楚的丈夫,就擁有了莫政委的扶持,是不是希望更大?
娶妻娶賢,像莫楚楚這樣可以在事業上幫到自己的美麗女孩,不正是他渴望的嗎?
不就是一個病人嗎?還是一個棘手的病人,不如就給君冷澈 去搞吧,自己沒必要貼上前程。如此一想,鄭為民就同意了。
之後的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了。
君冷澈 接下了那個軍嫂。
等待君冷澈 失敗的莫政委,沒想到山回路轉,對方又勝利了。
經曆了幾次失敗的莫政委,就像輸紅眼的賭徒,孤注一擲了。他找來了不當值的鄭為民,提出隻要後者去換了軍嫂的滴劑,就能告君冷澈 違規手術。他還給鄭為民展示了自己拿到的軍嫂寫的聲明書,並說影像記錄也被處理好了。
一旦扳倒君冷澈 ,他就會推鄭為民做主任,立即操辦和莫楚楚的婚禮。
在事業和嬌妻的誘惑下,鄭為民糾結了很久,終於同意了,盡管他不能理解莫政委想毀滅君冷澈 的原因。
夜裏想到就要將君冷澈 踩到泥地,莫政委自莫楚楚失而複得後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
早上到醫院,莫政委發現軍嫂還活著,鄭為民卻找不到了,不由心慌意亂起來。當看到鄭為民的手機在君冷澈 手裏,他就意識到計劃失敗了。
如今從童真真處得知是女兒先滅絕人性才會得到懲罰,所謂的報仇不過是場海市蜃樓,莫政委被硬性埋藏的良知湧了上來,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中。
這世上,父母對子女的愛有時是盲目的。
“丫頭被鎖在天台和聽到我的緋聞也是你安排的吧?”君冷澈 冷冽的聲音鑽入莫政委的耳朵,“這些事情裏,莫楚楚扮演了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