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真看到君冷澈冷凝起來的眼神,伸出手握住他微涼的右手,“我陪你去,問清楚,好嗎?”
“好。”君冷澈感受到她手心傳來的熱度,點點頭。這世上,就算所有人都騙他,隻要有她在身邊就好。
他們一起到了五樓的520 病房,裏麵的病人是林木謹和映初。
童真真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天意。以前林木謹就是在這個病房,說出映初是君冷澈的女兒的話,沒想到,如今這個謊言也將在這裏終結。
站在門口,童真真看到君冷澈停下了腳步。她站在他的身邊,等著他。
君冷澈看著門牌,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推開了門。
童真真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林木謹睜著大大的眼睛,盯住天花板,很久才眨一下眼。
如果不是看到林木謹胸口在起伏,會讓人以為那是一具屍體。
君冷澈推童真真停在了林木謹的病床前。
真瘦削啊~童真真發現多日不見,林木謹更瘦了,而且沒有了生氣,成了紙片人。
童真真以前很羨慕擁有大眼睛的女子,現在發現眼睛太大,一旦沒有了靈氣,就會像死魚眼,看起來滲人,一如莫楚楚,再如林木謹。不由得,她對自己的圓眼睛滿意起來,這才是娃娃臉的標配。
“林木謹,”君冷澈的聲音很冷,就是冬日刮過的寒風。
被喊了名字的女人慢慢地轉過頭來,好一會,渙散的視線才聚焦在君冷澈的臉上。
白得沒有光彩的臉上,竟慢慢升起極淺的粉色,“阿澈,是你啊。我就知道你會救我們的。”
“很、好。”君冷澈兩個字咬得極重。
“在旁人眼裏,你是冷的……”林木謹仿佛不知道他在惱火,自顧自地說,“但我知道,你的心是極好。”
“好倒讓人平白塞個女兒給我嗎?”君冷澈的怒氣終於泄露了一點,聲色俱厲起來。
林木謹眼皮一跳,眼睛眨得飛快,臉上的粉色因為激動而變得紅豔起來,看起來格外的觸目,就像藝伎化得濃妝,“不,映初是你的。”
童真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撒謊的能力,到這個時候還不承認,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實在忍不住了,“大話精,你們剛才搶救的時候要輸血的,輸血之前要驗血型啊。映初是AB型的,怎麼可能是阿澈和你的孩子呢?”
“不,她就是誠服的,就是的。”林木謹臉上紅白交加的,卻死硬得不鬆口。
“夠了!”君冷澈一掌擊在床邊的櫃子上,就聽到卡的一聲,櫃腳就斷了一根。
童真真急忙捧起他的手掌來細瞧,“你這是做什麼,以為是鐵掌啊。現在你可是我的,不許自虐。”
君冷澈看童真真一臉的心疼,不由放緩麵部的線條,用另一隻手輕揉她的發頂,“丫頭,我沒事。”
還好,經檢查,他的手掌除了皮膚微紅,真沒事。童真真掃了他一眼,才放下他的手。
經童真真的一插話,君冷澈調整好了情緒,緩慢地說,“林木謹,你知道嗎?映初傷到了腎……”他隻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眼睛雪亮地盯住床上的女人。
“什麼,映初?”到底是母女連心,一聽說映初受了傷,林木謹嘴都抖了起來,她伸長了胳膊,想要抓君冷澈的衣角,喃喃地說,“救救她,救救她。”
君冷澈向後退了一步,讓對方碰不到自己,眼神清冷,“隻有你可以救得了映初。她現在急需移植一個新的腎。你受了傷,不符合移植條件。現在告訴我,她的生身父親是誰?我會去聯係。事不宜遲。”
林木謹咬緊了下唇,緊緊的,蒼白的唇色泛出反常的紅色,最終她還是抵不住想救女兒的急切心情,哆嗦著唇,說了出來,“映初是龍天揚的女兒。”
童真真先是“啊”了一聲,表示驚訝,後來她想起了當初曾在映初房間裏看到的她們和龍天揚的照片,那麼和諧。原來真是一家人。
“為什麼你要說映初是澈澈的女兒?”童真真氣鼓鼓地問,自己可為了這事受了不少委屈。這個死女人,以前一直憑著映初是君冷澈的女兒這條借口,將他喊走呢,還在自己麵前炫耀。
聽聞童真真的問話,林木謹又咬緊了唇,眼淚就無聲地流了下來。
真是受不了,明明是個壞人,還裝成受害人的樣子。童真真不由狠狠地瞪了她幾眼。
“你要維護誰?難道這世上還有比女兒更親近的人?”君冷澈目光如電地望住她,“如果你不說出原因來,我不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