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真退了幾步,定睛一看,揪著二舅媽頭發,在發飆的男人正是二舅。
二舅鐵青著臉,鼻孔撐大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掄開手,那打得叫狠啊,左右開弓,不帶歇的,嘴裏還恨恨地罵,“破鞋,賤貨,不要臉的東西。找人逼爺簽字離婚。MD,打死你個賤人!”
二舅媽保養得不錯的臉很快就像開了染房,臉腫腫的,嘴角還流下了血跡,頭發亂糟糟的。她像個野貓一樣,用尖尖的指甲去撓二舅,還喊嚇傻了男孩幫忙,“小愛,還不來幫我揍這個死男人?!”
那個年輕的男孩這才如夢初醒地衝了過來,抱住二舅的腰,死命往後拉。
二舅媽得了外援,從二舅的魔掌下逃脫了,一摸頭,抓到了一大把的頭發,不由咬牙切齒地叉著腰罵,“你個二世祖,罵我不要臉?你才是呢!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鑽在女人褲襠裏的東西!”
說完了,二舅媽脫下高跟鞋,就往二舅頭上砸去,惡狠狠地,仿佛那是她的仇人。這一砸,就見了血。
童真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對夫妻撕破臉,廝打在一起。她想起前不久,看到他們還是膩在一起,怎麼會這樣?
這場男女混和打,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指指點點。
“夠了,還要不要臉?!”童真真怒吼一聲,極為瞧不起他倆,不就是手頭緊點嗎?至於搞得像仇人嗎?
頭上流下一道血痕的二舅轉過頭來,陰惻惻地說,“臉?!值多少錢?心狠的小賤人,見死不救。”
在這一點上,二舅媽跟二舅又站在了同一陣線上,叉起腰就開罵,“大家來看下啊,這沒親情的女人啊。想著法讓老人把親生兒子趕出家門,占了股份,真是黑心啊。”
圍觀的群眾不明真相,有些人就被蒙蔽了,看童真真穿的都是名牌,反觀二舅的落魄,就
“這小姑娘看起來不錯,沒想到是這樣的人。”
“親情算什麼?!錢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在有錢人家裏,勾心鬥角是常事啊。”
……
NND這對夫妻這麼醜陋,還有人相信他們的話,現在人的智商真有問題。
童真真怒極反笑,拍著手,“好極了。表演的真好。當初你們夫妻卷款私逃,有沒有想過會導致公司破產啊?倒是現在,你們這對恩愛夫妻,怎麼就反目成仇了啊?”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群眾一下子就倒戈了。
被人品評的滋味不好受,像過街的老鼠。二舅媽就算臉皮再厚,在大庭廣眾下被人指責,那老臉還是的撐不住,走到小情人身邊,“走。我們走。”
少年用力將二舅推倒在地,拉起二舅媽的手,推開人群,倉皇而去。
摔倒在地的二舅,手撐著地,慢慢坐直,眼神陰沉掃過童真真,陰森森地說,“就算死,我也會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他也不理別人的議論,慢慢站起來,撣撣身上的灰塵,像個機械人,緩慢沉重地走了。
不知為什麼,童真真覺得他的背影帶有肅殺和孤注一擲的意味,讓她心裏一寒。
“真真,咱們走吧。”因為這是童真真的家事,茱麗等她的二舅走遠了以後,才過來。
“好。”撞上這一出戲的童真真心情有點低落。
茱麗看了出來,拍拍她的肩,“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是啊,何必為了爛人,影響自己的心情呢?童真真點點頭,拉起茱麗的手,“走,咱繼續逛街。”
不愉快的小插曲就在茱麗和厲明的陪伴下,給忽略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四點多,厲明和茱麗送童真真回到酒店,留下了“霸王”的鑰匙。
換好酒會要穿的衣服,離約定的時間還早,童真真坐在落地玻璃前的吧台,趴在冰涼的台麵上,俯瞰高樓之下。
一想起了二舅的陰狠的眼神和冷酷的話,童真真就覺得像掉進了冰窟窿裏,寒冷刺骨。以前她覺得二舅就是個自私的人,但是今日一見,讓她覺得他是個可怕的人。
童真真心裏一直有隱隱的不安,就撥通了大舅的電話,“大舅舅,我今天碰到二舅了。”
“真兒,是嗎?你離他遠點。前不久,他到家裏來鬧了,差點把你外公氣得吐血。他現在就是入了魔障了。對了,你二舅媽已經跟他離婚了。那女人,你也別理她,是個死要錢的。”大舅沉穩的聲音傳了出來。
“嗯,大舅,我知道了。你們也小心點。”童真真聽了大舅的話,知道外公家的態度,放了心。
“對了,聖誕節晚上,你回家吃飯嗎?”大舅的話語裏透著一股按捺不住的興奮。
童真真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好啊,有什麼喜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