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你鍾家可否為我解了這蠱毒?”
易清這譏諷至極的淡淡話語,卻是令的鍾燦華麵色當即一凝。下一刻,一抹冷冽,也是迅速從眼瞳中劃過,
“易先生說笑了,青蛇蠱古今無解。據我鍾家祖上留下的典籍記載,中者必死!”
麵上仍舊是毫無表情,但隨著話音,鍾燦華的目光卻是唰的盯住了易清。感受著易清那似乎是猛然間衰弱下去的狀態,眼眶之內也是有著一縷的複雜之色。
隻是這抹神色瞬間便被一種狠辣果決所代替。其中的殺機,登時便仿佛不再遏製般紛湧出來。
這些年執掌鍾家家主之位,鍾燦華卻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要麼不做,要麼就要做絕。斬草要除根,而打蛇不死,必受其噬!
這一次為了解去青蛇蠱救下兒子的性命,算是徹底與易清這位真修結怨成仇。而以對方真修的身份手段,自己鍾家絕對抵擋不住對方的瘋狂報複。到時候說不定要被對方將綿延百年的鍾家斬盡殺絕,連根拔起。
預想到這種場景,鍾燦華目中頓時也湧出絲絲的驚懼恐怖之色。隻是旋即,眼神中便是一陣的輕鬆。
青蛇蠱無解,中者必死!
從一開始,他所依仗的就是祖籍中對於青蛇蠱的這一句話。也正因此,他才敢設局謀殺一位真修。作為鍾馗後人,真修那種移山填海的玄奇手段,又怎麼會沒有絲毫的了解。
若是不能保證易清中蠱之後必死無疑,他就算再如何疼愛自己兒子,也不敢輕易拿闔族性命開玩笑,去得罪一位真修。
“不愧是天師血脈,貧道記住了。”
將鍾燦華那殺機畢露的一句話聽在耳裏,易清心底更是一沉。隻是臉上反而更加顯得平靜清冷起來。這時候易清也不會傻到說些無謂沒用的狠話,深深看了鍾燦華一眼,半晌才深呼口氣,淡淡說道。
說完這話,易清也不再理會眼前的鍾燦華,幹脆是直接閉上雙眼,一心感應著侵入體內的青蛇蠱。心中瞬時之間已是推演出了種種解救之術,到最後卻無奈發現這些手段在這青蛇絕蠱麵前,沒有絲毫的用處。
青蛇絕蠱,竟然凶悍至斯!
在呼吸不到的時間之內,所會的道術法訣符籙,之前瀏覽過的全部道門典籍,都紛紛在腦海中掠過。而心神深處,更已經是將推演之力發揮到了極致。
這種近乎瘋狂的推演,極耗心神神魂之力。內裏又有青蛇蠱的不斷攻擊侵蝕,因此不過幾息過後,易清的臉上已隱隱有種大汗淋漓的跡象。那抹蒼白,迅速的向著麵下蔓延開去。
偏偏一時之間,窮盡所學,推演到最後都是誤解必死之局。即使是以易清不斷打磨的道心,此時也不由的帶上了一縷氣餒與絕望。
莫非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嗎?
隻感覺此時體內的青蛇蠱愈加的瘋狂,組織起的法力阻攔,卻絲毫不見的有效。原本被修煉的穩固如山的神魂,此時就仿佛正在遭受著極力的鋸割,痛入骨髓之中,在這極短的時間之內,竟隱隱有著潰散開來的跡象。
“爸,這人該怎麼辦?”
此時鍾嶽解去蠱毒,也已經是大體恢複了過來。稍稍了解事情的進展,再望向此刻一動不動閉目站立的易清,不由的問道。
見到兒子清醒恢複,鍾燦華臉上終於是徹底放鬆下來。此時聞言,目光瞬間便又落回了眼前易清的身上。眼眸中的寵愛柔情,猛然被一抹深深的狠辣代替,
“這人不能留。雖然祖上記載中這青蛇蠱中者必亡,但真修的手段,詭秘莫測。誰也說不好這人是不是有著什麼秘密的道術,能夠解開這青蛇蠱。為防萬一,現在就徹底除去這禍患!”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毒辣,以及那種斬草除根的深謀遠慮。
話音剛落,已經是掏出隨身的手機,準備叫個心腹手下前來處理掉這人。身為鍾家家主,有些事,自然不必親自去做。
“哈哈哈,想不到當年名鎮湘西數帶的鍾馗天師後代,居然歹毒到這種地步。今天,還真是看到了一場好戲。”
正在這時,小院之中卻突然傳出一陣大笑之聲。笑聲未落,一道黑色瘦高身影,已經是詭異地出現在院牆之上,
“要是讓當年出走的那些家夥知道,恐怕要高興的幾天睡不著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