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前世的我,砍掉你的頭?”張婆婆瞪大著雙眼,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前世的她怎會那麼狠毒?活生生的將人的頭顱砍下來。
“不對。”鬼新娘忽然應道。
“不對?”錢滿滿和張婆婆異口同聲地問道。
她們兩個又轉頭看向彼此,麵麵相覷無言,都沒有弄明白女鬼說的哪一句話是真假。
“頭不是你砍的,但我是你殺的。你欠我一條命,我要拉著你到閻王殿下對峙!”鬼新娘惡狠狠地說道。
一陣風襲來,將她的喜帕吹掉,露出她慘白的麵容來。
喜帕下是一張秀氣的臉蛋,柳葉眉,杏眼,小鼻子小嘴,隻是嘴巴紅得像血,變得有幾分妖嬈和詭異。
長得是挺漂亮的一個女子,可眼裏和臉上透著的濃重怨恨,讓她看起來陰毒扭曲。
“小姐。是我啊,你的丫鬟,碧兒。”鬼新娘怨毒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張婆婆,冷冷地喊道。
張婆婆打了個冷顫,而後有些畫麵仿佛就強製性地侵入她的腦海中,逼迫著她接受那些飛速閃過的畫麵。
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的錢滿滿,察覺到婆婆鬆開自己的手,立刻就轉頭看向她,發現她一臉痛苦地雙手抱頭。
“婆婆。你怎麼了?”錢滿滿焦急地問道,沒有得到回應,她轉頭看向鬼新娘,目光冰冷地質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鬼新娘諷刺地一笑,“我是張家小姐的丫鬟,叫做碧兒。我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隨著張府姓張。”
“同樣是人,可丫鬟和小姐的命卻相差那麼多。我們這些丫鬟整天讓夫人和小姐打罵,哪怕沒有做錯事,都會被打一頓,當成是她們的出氣筒。”
“我們活得沒有半點的尊嚴,她們根本就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們都比不過張府裏的一條狗!”
鬼新娘咬牙切齒地盯著她們兩個,周身圍繞著她的怨氣,在逐漸變得濃烈。
“要不是有張老爺在的話,我們的日子會過得更加艱難。在張老爺的麵前,夫人和小姐還是有所收斂的。”
“你……你怎麼死的?”錢滿滿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知道冤死的鬼物是最不喜歡別人問自己的死法,那會讓鬼物的怨氣更重。
“我怎麼死的?”鬼新娘冷冷一笑,視線落在張婆婆的身上,諷刺地說道:“你問她。”
張婆婆的腦袋已經不那麼疼了,情緒也平靜下來,神情有點呆滯。
她如今更是無法接受腦海中出現的自己。
畫麵裏的她嬌蠻刁鑽無禮,心腸更是有些惡毒,唯一讓她不那麼狠毒的是貼身丫鬟——秋蘭。
“秋蘭呢?她在哪?碧兒,秋蘭在哪?”張婆婆忽地抬起頭來,視線直直地對上鬼新娘。
她的眼中沒有畏懼的神色,有的隻是焦急和愧疚。
張婆婆的心裏明明就有個答案,卻不願意承認,非要再確認一遍。